“帝巡狩,東至海,登桓山,於海濱得白澤神獸。能言,達於萬物之情。因問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氣為物、遊魂為變者凡萬一千五百二十種。白澤言之,帝令以圖寫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嗬嗬嗬……”桃花木下,一女子墨發如瀑,眉間一記花印,似若如畫,笑盈的念著手上的一襲竹卷。
女子緩緩抬頭,看著在樹枝間慵懶的躺著的銀發男子,道:“阿澤,這,可是真?”
樹枝亂顫,枝頭桃花瑟瑟落下,似夢似幻。
“嗬,的確有此事,黃帝求於我,我又為何不讓他拜拜我。”銀發男子緩緩起身,語氣淡泊。
桃瓣落下,女子輕手接住,生怕傷了似的。她緩緩闔上眼,道:“阿澤,你說,我們會不會一直像這樣,永遠在一起?”
“會的。”男子語氣冷淡,卻不失堅定。
一世之隔,萬千浮華。
“戀兒,我會回來的,等我。”他最終離去了,卻隻留下一句“等我。”
“我會的,我還要等你回來實行你的諾言。”女子手中竹卷散開,墨發飄散,曼陀羅淡香縹緲。
“天界神獸,白澤,貪戀凡情,戀上花神。理應受誅仙之刑,念在上古仙魔大戰之時立下赫赫戰功,西王母特賜絕情之水,斷念,絕情。”
“為什麼?!為何不能有著凡情?為何要如此狠毒,為何要斷情!”
“來人,賜絕情之水。”
花落,桃木漸萎。女子倚靠著桃木,涼風拂過,一陣涼瑟。
“師父,徒兒絕不後悔!”
“你可要想清楚,你雖是花神,若是強使自己靈魂占據別的魂體,會受到天譴的!”
“徒兒知道,徒兒是不會後悔的。還請師父助我一臂之力,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師父的!”
“也罷,也罷。。你為了他做了這麼多事,可他為你做了多少呢?他如今已被絕情,斷然不會記起與你之間的事,就算你重新站在他麵前,可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無論如何,我,都要一試,忘師父成全。”
“白浮宮內有一株菖蒲,吸食月之精華,天之純氣,還有一百年便可修為人身,不過,若是進入那花靈的魂體,必會遭受反噬,初化為人形時,恐怕心智尚不成全,如同兩三歲的孩童一般。即便是這樣,你也要試?”
“請師父成全。”
女子白衣墨發,刹那癱倒在地。一冰棺,一傾世之容。
“阿澤,我說過會等你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再見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