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膽敢傷吾!”有怒吼聲從高處傳來,接著,周圍的土地都開始劇烈震動。
一根根粗壯的樹根破土而出,狂躁的向桑虞和司空朔揮舞過來,二人在亂揮的樹根下連連躲閃,渾身都是樹根拔起後揮落的泥土,灰頭土臉的桑虞隻能躲閃,樹根太多,而且全是亂揮,全無章法可言,讓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是你自己先動手的好嗎?能不能講道理啊?”還不了手,桑虞就隻有還口了,“喂,我瞧你也一大把年紀了,跟兩個小孩子較什麼勁啊?隻會欺負弱小算什麼本事!”
“你說我老?”像是抓住了桑虞話裏的重點,樹精發問的音調都拔高了幾度。
“沒錯,就是說你!有本事你現身給我們看看,到底是你老還是我老!”桑虞一邊躲一邊思量,激將法好像有用,樹精的情緒有了波動。
桑虞話音剛落,樹根不再揮舞,四周頓時靜了下來。有那麼一刹那,桑虞甚至覺得剛剛那些都是幻覺,根本沒有什麼樹精,可是瞧瞧自己的白衣已經被泥土給弄得灰不溜秋的,她隻能麵對現實,那樹精可能隻是暫時安靜了而已。
“桑姐姐,你沒事兒吧?”司空朔這才得空詢問桑虞。
“沒事。”桑虞壓低了音量,“司空,方才我不得已用言語激怒它,有了情緒波動才更容易讓它把破綻露出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危險,記住,等下它要是有什麼異動,我叫你跑,你就跑,不要回頭,不要管我,知道嗎?”
“我……”
“我很老嗎?”
司空朔的話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循聲望去,麵前竟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紅衣長發,黑眸朱唇,明豔不可方物。女人赤紅的唇瓣微微一抿,提起裙裾,向司空朔走去,駐足,貼麵而問,“我很老嗎?”
司空朔這般年少,哪經曆過這般直麵的挑逗,麵色漲得通紅,隻把求救的眼神望向桑虞,桑虞雖然想抱著非禮勿視的心態轉過去不看,可是一想,也不能這麼不道義,於是裝作不明就裏的樣子,接了話茬:“不老不老,您可真是年輕貌美,明豔動人,青春靚麗,溫柔婉約,美麗可人……”一下子想不出更多其它拍馬屁的詞語了,桑虞尷尬地笑笑,片刻冷場之後繼續開口,“總之就是您比我年輕,比我漂亮!”
“剛才那麼猖狂,怎麼現在突然這麼會說話了。不過,”樹精好像並不針對桑虞,把臉轉過去,繼續對著司空朔耳語,“我要你說,我漂亮嗎?”
也不知是勉強,還是害羞,司空朔麵色通紅的擠出兩個字,“漂亮。”
樹精輕柔的撫上司空朔的臉,“留下來吧。每天都陪著我,好不好?”
“放我們走。”司空朔不會調情,隻會簡明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放你們走?放你們走?”樹精的臉色突變,“我對你那麼好!我對你那麼好!你不是說我很漂亮嗎?那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離開我?放你們走?就是因為她,你才要離開我是嗎?”
樹精好像瞬間失去了理智,瞳孔慢慢彌漫起了血色,一個疾步,單手掐住了桑虞的脖子,“就是因為她,你才要走,那麼我把她殺了,你就會留下來了,是不是?”
“你放開她!”司空朔急了,右手掐起靈訣,但卻不敢攻擊,他怕,他怕她一個用力,桑虞就香消玉殞。
“你著急了?心疼了?你當初對我說過的話呢?你忘了嗎?”樹精的語氣哀怨起來,期期艾艾,麵容委屈。
桑虞被掐住脖子,亦不敢亂動,她也怕,她知道麵前這個女人情緒太不穩定,怕自己一不小心亂動惹惱了她,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動手還擊,她隻需一捏,她就完蛋了。
當下局勢緊迫,桑虞的腦子開始自行高速運轉。樹精應該是認錯人了,為什麼會認錯人?也許是因為以前受過刺激。受了什麼刺激?被心愛之人背叛吧。那麼她會把所有怒氣撒到她身上來,大概是因為哪句話把樹精的情緒給帶動,失去理智。也許是因為司空說,“放我們走。”那麼這應該是個有第三者的故事?桑虞思考的很快,縱使害怕自己說錯話,樹精一怒,自己就再也說不了話了,可是無論如何,她決定賭,她的命,她要自己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