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席天逸苦惱身前和身後的現況時,門內又爆出那熟悉的女高音。說實話,他在此時還真真兒了解了中國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女人可怕的就是表裏不一,而這樣的女人往往更易成功。
“姓洛的!你不放我走也就罷了,還抓來我朋友?!你是不是男人!”
當白薏苡見到藍紫菀推門而入的時候,真的是血氣上湧,竟然把紫菀you騙來!紫菀她再清楚不過,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別人說什麼都信。不行,她一定要讓紫菀離開這裏,這狼窩她自己呆就行了,加上個紫菀可別想跑了。
藍紫菀從剛剛進來就撲向久違的好友,欣喜得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隻是幾秒鍾後便聽到薏苡暴怒的吼聲從耳邊傳來,她愣愣地直起身子,懸掛在睫毛上的淚珠都在猶豫著是否下墜。
然後她看見好友的一條腿打著石膏,左臂也纏著繃帶,薏苡這是怎麼了?看著看著她心疼地又哭了起來。“薏苡,這是怎麼了?怎麼渾身都是傷?對了,你是被警察找到的嗎?抓到綁架你的人了嗎?”
連珠般地發問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當然,藍紫菀也完全忽略了白薏苡在聽到她問“警察”之後的擠眉弄眼。
“薏苡?”藍紫菀竟自問完後,苦等不到好友的回答,不明所以地與她麵對麵。
“警察?綁架?”一道低沉的男中音在房間的一隅響起。
藍紫菀聞言,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間病房裏不止她們倆人。尋聲望去,喝!角落裏坐著一個男人,即使坐著也能看出身材高大,零亂的碎發遮住了他的前額,但還是清晰地看到那由左眉斜劃過鼻梁的刀疤!此時男人緊抿的嘴唇和收緊的下巴都在顯示著一個信號——這個人很生氣。她不自主地捏緊了薏苡的手腕。
“呲——”白薏苡被捏的手腕剛好是受傷較重的左臂,神經這東西,敏感度超強。
“原來你打電話是為了報警。”說罷,他看也不看疼得呲牙的白薏苡,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白薏苡怔忡地望著關闔的門,剛剛她似乎看到他的表情很受傷?
“對不起對不起,薏苡,你還疼不疼?怎麼會這個樣子?你出了什麼事?”藍紫菀完全沉浸在對好友的自責與關心上,完全不去理會路人甲。
“當然疼了,不然你也從二樓摔下來試試。”白薏苡回過神,小聲地咕噥著。
“啊?!你從二樓上摔下來!”藍紫菀差點沒昏倒,可能是這一天衝撞的事情太多,她已經免疫了。“為什麼?是那個人嗎?他把你……”她不敢想象了。
白薏苡看著她,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不是,是我自己……”於是,她把洛風讓她自己想辦法走出洛園的事說了一遍。“所以,我就想了這個辦法。”
“這是什麼辦法!萬一傷了哪裏出了問題怎麼辦?”藍紫菀是知道薏苡的大膽和獨斷獨行,但以這種方式出那個地方也隻有白薏苡能想得出來了。
“可不管怎麼說,我出來了。之後嘛,我告訴你……”白薏苡小聲地在藍紫菀的耳邊說道。
藍紫菀邊聽她的計劃邊瞪圓了雙瞳。最後,她得出的結論是——白薏苡瘋了。
門外
席天逸正在猶豫著是否要進去,裏麵就出來了一個刀疤男。可能是自己太過於俊美,所以對於其他人無論男女,隻要不威脅他的,他都不會太驚訝。隻是他還是要確認白薏苡的病情,畢竟她關係著他的發表會。
對著他的刀疤男表情冷酷,應該是剛剛被罵的對象。
走出房間的洛風還未消化自己的心情,映入眼簾的便是席天逸這希臘神像的麵容。碎發下的黑瞳縮了縮,唇抿得更緊了。“跟我來。”
席天逸看著拋下三個字轉身離開的男人,這氣度還真像是混黑社會的。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308病房,抬腳跟了上去。
洛風來到醫院的內院,回過頭,直視著席天逸。後者在距他兩步之遙處,停下腳步,靜待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