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哥吧嗒了一下嘴巴,痛苦地檢討道:“子曰啊,其實……其實孔叔臨走的時候,是把你托付給我照顧的。我也曾下過狠心,告訴自己要做個爺們兒!關上燈,一咬牙,怎麼也能挺過去。可是……可是我還是沒能過了自己這關啊!”
孔子曰麵無表情地望著幹哥,心裏尋思著,感情兒我還曾經給你造成過這麼大的心理壓力啊。
幹哥被孔子曰盯得心裏難受,汗顏道:“孔姨去得早,估計你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了。孔叔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
“小時候,我沒少上你家蹭飯。孔叔對我好,那是沒話說!我總尋思著,為孔叔做些什麼。結果……孔叔就囑托了我這麼一件事,我都沒辦好!我……我對不起他老人家啊!”幹哥說到傷心處,當真是七尺男兒也流淚啊。
孔子曰渾身上下打了個大激靈,忙晃了晃腦袋,一邊用手拍著幹哥的肩膀,一邊抽動著三瓣兔子嘴,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這話到了嘴邊卻又臨時換了內容,“幹哥你也別太自責了。我們沒有做夫妻的緣分,不是還可以做兄妹嗎?我總來這裏蹭飯,就說明我不見外。”
其實,孔子曰想說得是:你不用太在意我爸的囑托。其實吧,在招女婿這個問題上,我爸一向主張“廣撒種原則”。但凡他認識的男人,他都拜托了個遍。初步估計,他是想玩個撞大運,沒準兒哪個傻帽就被他的小恩小惠感動到,然後脖子一伸,眉頭一皺,大掌一拍,用視死如歸的精神,大義淩然的態度,直接娶了我咧。
幹哥聽了孔子曰心口不一的話後,變得十分感動,立刻大包大攬道:“好!子曰,隻要你不見外,認我這個不稱職的哥,你來吃一輩子,哥都養你!”
孔子曰等得就是這句話!當即咧著嘴巴笑道:“哥,那是一定的。”
幹哥仰頭又幹了一盅酒,望著孔子曰的笑臉突然哆嗦了一下。他輕歎一聲,抬手狠拍自己的腦門。看樣子,似乎對於自己的膽小,頗為懊惱。幹哥又晃了晃渾濁的腦袋,抬頭問道:“孔叔什麼時候能回來?”
孔子曰笑道:“誰曉得他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一走都兩年了。原本說是要去環遊世界,結果,被一個土著女人迷去了三魂七魄。這會兒啊,沒準正圍著獸皮,手持長矛,去追兔子呢。
“前幾天,我好不容易和他聯係上了,告訴他我被炸雷劈成了三瓣嘴,他還笑話我,說我站得位置不對。”
幹哥瞧著侃侃而談的孔子曰,再次肯定這爺兒倆都是高人,光是那思想高度,就絕對是**七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