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風和川北麵麵相覷,怎麼他們執行個任務還這麼複雜啊,難道他們不覺得麻煩嗎?

“大人,能放我走了嗎?”那人在段世風腳下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動的姿勢不對再惹二位爺生氣。

“等一下,川北你去後院看看黛兒還在不在。”

川北點了點頭,匆忙往後院跑去。

看了看腳下的人,段世風又加大了一點勁:“是誰派你們來的?”隻要這個人開了口,立刻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兵圍剿幻鈞盟的本部。

“這小人實在是不能說出來啊。”

“為什麼實在不能說?”

“我們這種人出任務的時候都已經立了血書令,說出來隻怕我會沒命的。”

“我保證會完好無損放了你的。”

“可是如果我交代了,回去之後他們知道我泄密的話我也是難免一死。”

“誰知道你說出來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可是大家都死了,就我一個人活著回去,而且你們知道了是誰指使的,那不是我說的是誰說的啊。”

“那你就是想去陪你這些小夥伴嘍。”段世風指了指角落趴著的那些人。

“不不不,小人不想。”

段世風挑了挑眉毛,感覺自己本來想要套出來他的話的,怎麼來回幾句就快被這小子給弄暈了。

“我就問你想死想活?”段世風不耐煩的問。

“小人當然想活。”那人不厭其煩的回答。

“那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讓你說你就說,我其實知道你是幻鈞盟派來的,你隻需要承認就行了,我不單不會對外說,還會放你走。”段世風眯著眼,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循循善誘。

“我不敢啊大人”那人快哭了,這真的是讓他很難做人啊,畢竟也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的男人了。

“哦,你怕回去之後他們殺了你不敢說出來,那就是說你不怕現在我就殺了你,敢對我嘴硬嘍。”段世風腳下猛的一使勁,可以清楚的聽到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啊啊…大人…大人…我…我說,我都說。”

“你也太不經折磨了吧,我這才剛剛下手。”段世風本來以為這個人這麼油頭滑麵應該會很難招供的,沒想到是個假英雄真孬蛋。“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是…魑魅魍魎派我們…嗷嗷嗷疼,我們來的。”

“魑魅魍魎?”

“嗯嗯,是的。”

段世風看著那人眨了眨眼,有點尷尬的說:“那個,魑魅魍魎是什麼東西?”

“大哥,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來的,你不要這麼打擊我成不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解釋一下。”段世風撓了撓頭,陪著笑臉。

“好吧。”那人麵帶不情願,死皮耷拉眼的說:“魑魅魍魎是四個大長老,是決策一切不能由盟主一個人說了算的重要事物的人,在我們幻鈞盟隻有…”

段世風直接一腳跺了下去,忿忿不平的罵到:“你他媽直接承認你是幻鈞盟的不就什麼事都完了嘛,給我叨叨這麼多廢話。”說著挪開腳,一把拉起來那個人,“快滾吧,別再回幻鈞盟了。”

那人如獲新生啊,不顧身上的傷痛,對著段世風行了個大禮:“謝大人不殺之恩。”段世風閉上眼睛厭惡的說:“快走,不要等我後悔。”

川北衝進後院,看到眼前的景象心猛的一沉,整個後院一片狼藉,到處都被翻得亂七八糟,明明他離開的時候這裏還好好的,看來有人在他走後又來過這裏了。

走之前青黛偷偷給他披的披風還掉在地上,隻是上麵看著被人踩過幾腳了。川北緊張的喊了兩句都沒有人回應,推開他們幾個人的臥室都看了,裏麵也是翻箱倒櫃的,書和衣物散落了一地,但是不要說青黛了,連個埋伏的人都沒有。

川北懊惱的一拳搗在桌子上,“該死,明明剛才走的時候我都已經察覺到了異樣,卻沒有回去提醒黛兒,我真是該死。”說著就要回去找那個人算賬,不是說他走後就沒人來了嗎,這後院被搜成這樣怎麼解釋。

忽然不遠處斷斷續續飄過來了女子的歌聲,“紙鳶畫船…絳水…波不停…風難盡…挽君不住…”川北一個激靈回過身來,豎起耳朵仔細的辨別了一會,躡手躡腳的尋著歌聲慢慢找了過去。

這歌真是應景的很,配著這滿院的狼藉,加上那婉轉悲愴的聲音,還有孤獨淒涼的歌詞,真是別有一番感覺呢,川北聽著這個女子唱歌,不知不覺想到了自己現在無依無靠的身世和觸手可及又遙不可及的秘密,竟然失了神。

“不知明月幾輪回,帶著我盼君人歸,煙霞散落,枝頭落寒鴉,等君買醉回。”走到廚房的門口停住了,歌聲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伴隨著歌聲可以聽到菜刀剁在菜板上的聲音。川北回過神抿嘴一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果然是青黛,她正背對著廚房門一邊做早飯一邊跟隨著自己的歌聲搖擺著身體呢,絲毫沒有發現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