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金宅。
別墅後院的葡萄架下,一張石桌,兩墩石凳。
金博剛看著棋盤,沉思了片刻,開口道:“我認輸。”
對麵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袍素衣,笑著開口道:“大哥,你已經連輸三盤了。”
金博剛搖了搖頭道:“老了,不如你啊。”
男子笑著說道:“天竺山空氣好,老爺子在那裏住了一陣子,都不想回來了。要不你和嫂子有時間也過去住住吧。”
金博剛按了按額角,開口道:“等我退休的吧,現在實在是沒有時間,也沒那個心思。家裏家外,老的小的,沒有一樣省心的。博亞,小叔公最近可好?”
金博亞開口道:“還是老樣子,一直在閉關,上次他出關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這次父親上山住了這麼久,以為能等到小叔公出關,可惜至今沒有動靜。”
金博剛點了點頭道:“你這次下山,是不是要把金家後麵的事情定下來了?金霆和金臻年紀都不小了,我記得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你已經上山八年了。”
金博亞沉思了下,開口道:“恩,按理來說,修煉是應該越早越好,可是,金臻的體質你也知道,我們金家世代傳承千年,也沒有遇見過金臻的這種情況,我原本是想著等小叔公出關之後,由他來定奪。可是,按照目前的狀況,可能等不到小叔公出來那天了。”
金博剛把玩著桌上的棋子,沉聲道:“我聽竺影說,最近山上不太平?”
金博亞麵色沉重,點了點頭:“近日凡間異象頻生,山上更是魔物頻出,恐怕在我們這一代,天竺山會出大事。”
金博剛輕歎了口氣道:“無論如何,金家幾千年傳承,不能毀在你我手上,有小叔公在,不必過於擔心。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將下一代的繼承人定下來。”
金博亞沉吟了一下:“按照以往的慣例,一向是長子承家業,次子入山門。可是金臻的情況,我有些擔心。”
金博剛的眼色剛硬,他看著弟弟,開口道:“博亞,你是不是早有打算,不想讓金臻入山門?”
金博亞眉頭微皺了下,沒有說話。
金博剛繼續說道:“三年前你打傷金臻的時候,我起初並沒有太在意,畢竟是他出手在先,竺影當時也是命懸一線,你為救人而出手無可厚非。但是後來他在國外的時候,我收到了霍離給我發來的金臻的身體檢查報告,你當年震斷了他周身的經脈,你應該知道作為修煉之人經脈寸斷意味著什麼。你從前隻告訴我他的體質不適合修煉,卻一直沒有言明具體原因,今天你實話告訴我,為什麼金臻不行?居然讓你不惜下如此狠手。”
此時,霍蘭從別墅的後門走了出來,對著金博剛兩人喊道:
“太陽大了,你們倆不進屋嗎?”
金博剛看著老婆,擺了擺手。霍蘭明顯心情不錯,繼續說道:“我給你們摘點葡萄吧,博亞好久沒下山了,嚐嚐我們家的葡萄和山裏比起來味道如何。”
金博亞微笑道:“好,麻煩嫂子了。”
霍蘭回屋裏去拿剪刀和籃子。
金博亞看著霍蘭走進屋子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斂起,沉默了片刻,最後歎了口氣,開口說道:“大哥,你還記得金臻六歲那年有一次來天竺山玩,突然昏倒了嗎?”
金博剛點了點頭,回答道:“記得,他當時昏迷了三天,後來自己醒了過來。”
金博亞繼續說道:“從那次之後,我就發現了金臻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我記得他剛出生的時候,二叔還在世,那時查探過他的身體經脈屬性,是純正的金屬性,而且天生便生有內丹,資質極佳。當年二叔還感歎過,金家下一代有可能會出現一個不亞於二叔公的奇才。可是就在他那次昏倒之後,我在金臻的身上感知到了另外一股靈氣,木屬性,而且非常強大,這原本是件好事,但是沒想到過了不久我卻在金臻的身上漸漸感知到了魔氣。”
金博剛驚訝的看著弟弟,開口道:“你的意思是?”
金博亞眼神黯了黯,沉聲道:“天竺山一向是魔物出沒之地,我懷疑就在那日,金臻的身體已經被魔物入侵,後來他的種種表現更加印證了我的這個猜測,十五月圓之夜,正是魔物靈力最強的時刻,金臻一到那時,身體就會受到那顆木係內丹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