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外,馬嘶長鳴。
德叔聞得馬聲,快步走出門外。
妮兒跳下馬車,迎麵向德叔走去,“德叔,我把倩菀和鹿笙都帶回來了。”
“鹿笙人呢?”德叔也不做停留,徑自往馬車走去,躍上馬車,掀開車簾,眼睛掃過鹿笙的腰間,喝道,“妮兒,過來!”
妮兒不明就裏,卻也不敢違拗,乖乖走到德叔身邊,德叔冷然說道,“去把她腰間的東西摸出來。”
妮兒伸手探了探鹿笙的腰間,摸出她懷裏的確是擺了個長條形狀的東西,但當她把那東西拿出來時,卻不由得一驚一愣,手中拿著那盒子猶疑不定。
碧色布帛,土黃符紙,朱砂字跡,符咒封口,中間還墜了麒麟血染的紅繩。
她看過這個盒子,她也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這裏麵裝的是一柄折扇。
折扇畫的卻不是山水花鳥,寫的也不是詩詞歌賦,其實上麵究竟畫了些什麼大約隻有德叔知曉,因為當他們三人見過這個盒子起,他們便隻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一柄折扇,而他們所見過的隻有這外套而已。
不過妮兒知道,這個東西是從不會離開李源身邊的,雖然出了德叔沒有人知道這個東西放在哪裏,但無論到哪裏德叔總會替李源帶著,放好。
“這丫頭真是瘋魔了!”德叔一把拿過那個盒子,氣衝衝地走回府中,“來人,把倩菀扶進屋,等趙家來人再說。把鹿丫頭送到官府去,告她偷盜,讓她在牢裏麵好好清醒清醒!”
眾人應聲動起來,迅速而安靜。
這一切來的太快,快得讓妮兒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該說些什麼,她該做些什麼,她能說些什麼,她又能做些什麼。
她想過千萬種可能,一步一步,細致入微,這應當是一個絕對完滿的計劃,卻在第一步就被打破了,以一種突如其來的方式打破了。
她所精心策劃的步驟,第一步都還未開始,她所編織的故事,一個字都還未說出,事情便好像已經按照她預先所設想的一切開始進行。隻是如此一來,她曾經所有的縝密計劃,全數付諸流水,而之後將要發生的一切也已經全然脫離了她的掌控。
“鹿笙,你究竟想做些什麼。”
妮兒眉頭緊皺,看著遠去的馬車,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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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刑部大牢。
“這牢分明這麼小,你們怎麼偏偏要叫做大牢?”
“喂,隔壁的,你們每天被關在這裏不無聊麼?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我隻是悶壞了才出去轉轉的,這個手鐐好重能換個輕點的嗎?”
“想要讓我幫你越獄?那得等我開心了!我什麼時候開心?那可不好說,不過我現在的的確確是不開心的!怎麼能讓我開心?。。。恩。。。那得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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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可又是我贏了!”鹿笙拍了手對著牆壁笑道,手腕上掛著的鎖鏈因著她的動作而嘩嘩作響,“你還有什麼可以輸給我的?對麵的,你們方才下的注呢,怎麼我才沒看見一會兒,一個個都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