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裏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的,也許因為非大太陽即大風雨的天氣,讓人不是擔心被曬死,就是擔心被淹死,而處於不斷麵臨“死亡”考量中的鹿笙,就在睡覺和遊玩中度過了每一天的日子,直到某一天她還在昏沉夢中時,突然電話響了。
“……喂……”當鹿笙實在受不了鈴聲的催促,終於不得不舉起電話,揉著根本睜不開的眼睛,“你誰?”
“鹿笙!”
……
當鹿笙回過神來時,她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火車上。那個電話是廖晨的導師打來的,意思大概是他們挖掘的古墓突然發生了坍塌事故,而廖晨是被困在其中的數人之一。
當聽到坍塌和被困後,鹿笙的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至於教授後麵說的聯係不上廖晨的父母,要她幫忙聯係什麼的,她壓根兒就沒聽到,掛了電話就訂了票,直到坐上火車,她的腦袋才空下來想一想該怎麼辦。
窗外的景物飛速地掠過,鹿笙又打了個電話給廖晨的父母,又是關機狀態,於是她便也先不急著再去打電話,而是閉上眼睛,爭取修養好精神來麵對之後的事情。
而當鹿笙坐完火車坐汽車,再坐摩托車來到教授麵前時,教授的嘴巴大得幾乎可以裝得下一整個大西瓜,“你怎麼來了?廖晨的父母呢?”
“可能有工作,我也聯係不上,他們趕來也未必來得及,所以我先來了。我和他也算是親戚,如果有醫療問題,我可以先幫忙簽字。”鹿笙背著包,向教授身後的營地看去,“救援隊來了?廖晨人呢?”
“第一批來了,已經救出來了一些。”教授有些焦慮,“廖晨不在裏麵……”
“還沒挖到?”鹿笙有些驚訝,按理來說廖晨他們在進行挖掘前都會先支架固定,即使有塌方也隻會是小規模的,自己出發到這裏已經快一天了,怎麼會還沒救出來?
“他們可能落到另一個墓裏去了……”教授搖了搖頭,“這是我的失誤,我們考察時因為發現墓穴有即將坍塌的痕跡,所以就抓緊時間做了加固,沒有深入探查,沒想到……”
“墓上麵還修一個墓?”鹿笙雖然不是考古係的,但是這麼多年來耳濡目染廖晨的專業課,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些皮毛。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要知道古人最講究風水,誰沒事兒會把墓修在另一個人的墓上麵,這不自己找抽麼,腦袋被驢踢了多少次才會做啊……
“是啊……”教授托了托眼鏡,“我也是沒想到,所以隻加固了上層,誰想到是地麵塌了……”
這下子鹿笙明白了,卻也更急,下麵可沒做過加固,這得塌成什麼樣?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加快步子,“您能帶我去墓裏看看麼?”
教授知道鹿笙和廖晨基本就跟親兄妹似的,如今也能理解她的焦急,於是帶著她來到了坍塌的墓地裏。
自墓門處到墓道裏都是有木梁加固過,墓並不大,鹿笙順著主墓道一路快步走向主墓室,路上瞥見墓道上畫著些壁畫,不過由於氧化很多都已斑駁,此時她也來不及細看,她來並不是遊玩的而是找人,而當她還要向前邁步子時,教授忽地一聲怒吼止住了她,“小心!”
鹿笙一個激靈,低頭看時才發現自己差點踩進坍塌的坑裏麵,幾乎整個主墓室的地麵都塌了下去,堵住了下麵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