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唉呀!腳疼!腳疼!”
蘇祁若忽然坐在台階上,抱著腳丫子大呼小叫起來。
“蘇仙子,你怎麼了?讓我看看。”
歐陽越見蘇祁若喊腳疼,心底當真是樂開了花,若是她腳好好的,自己哪裏有機會親近。
“不用不用,剛才就是崴了,本來以為沒事兒,走了兩步更疼了。”
蘇祁若抱著自己的右腳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擔心自己的演技拙劣被歐陽越懷疑,她還特意低垂著頭,避免與他正視。
“蘇仙子,你這樣對傷勢無異,我來為你診治。”
歐陽越的模樣就像在勸一個諱疾忌醫的病人,真是恨不得掏心掏肺。
“不用不用,”蘇祁若忙是推開歐陽越,要是讓他檢查了不救露餡了!“男女授受不親!授受不親!”
歐陽越收了笑容,似有些惱怒,“蘇仙子這是何意?之前我為仙子診治,仙子並沒有拒絕,為何仙子突然間一反常態?是懷疑我的醫術?還是懷疑我會對仙子不利?我願許下心魔誓證明我絕對沒有加害仙子的心思!”
若是別人聽到了這番話,肯定會有所懷疑,因為歐陽越的反應著實是有點兒過了。
心魔誓是修仙之人許下的重誓,比凡間的天打雷劈、死無全屍還惡毒厲害。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沒人會提這個。
歐陽越和蘇祁若不過是泛泛之交,不至於為了一點兒診治不診治的小事兒就將心魔誓抬出來。既然他說出了這番話,肯定是別有用心,欲蓋彌彰。
歐陽越其實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說的重了點兒,若是麵對別人,他肯定不會這麼說。但是,眼前的人是蘇祁若,憑著他對蘇祁若的了解,歐陽越篤定蘇祁若不會懷疑,隻會順著自己的心思,乖乖的卸下防範。
但是,歐陽越不知道的是蘇祁若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心魔誓,所以,她也沒覺得歐陽越將這個問題上升為極嚴重的程度。她隻是覺的歐陽越的自尊心有兒強,反應有點兒激烈。
該怎麼回絕歐陽越呢?
蘇祁若定定的看著歐陽越,沉默了半晌,“男女授受不親,我才想起來。”
蘇祁若的話氣的歐陽越想吐血,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才想起來,你早幹嘛去了!說謊也要有個限度吧!
“蘇仙子,我已經說了我可以許下心魔誓,為什麼還不願意相信我?仙府之內,我與你也是患難之交,何苦說這樣的話來誆騙我?”
歐陽越說這話的時候都已經淚眼朦朧了,簡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訴苦,就差抹脖子表清白了。
蘇祁若腦子裏光想著怎麼說謊應付歐陽越了,壓根沒注意歐陽越的豐富表情,“我本來就是才想起來!我都跟你說了,我失憶了,腦子不太好。很多事兒都是司空師兄教我的,我也是剛想起來他叮囑的男女授受不親!要是他知道我被人看了,我就死定了!”
蘇祁若故意將自己的表情做出無辜又無奈的樣子,將這件事兒的罪魁禍首完全推給了司空胤。
歐陽越鬱結,若是蘇祁若這會兒說她失憶了,歐陽越指定不相信。可蘇祁若之前就說過了,歐陽越不得不相信。雖然他對蘇祁若的話依然存了懷疑,但此刻若是逼迫的太急了,反倒不好。
“蘇仙子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隻怕蘇仙子誤會我別有所圖。既然仙子避諱,我也不好勉強。仙子當心,莫要加重傷情。”
歐陽越的打算沒得逞,他當然不甘心,他幹脆坐在蘇祁若身旁,靜心等待機會。
蘇祁若見歐陽越也跟著坐下了,心底鬱悶的要死,他怎麼還不走?在這兒坐著幹什麼?
“歐陽道友,你這是?”
歐陽越又恢複了他的儒雅笑容,好像之前惱怒發火、情緒激動的人壓根不是他,“淩雲宗與玄極門同氣連枝,仙子受傷,我自當留下來照顧仙子。”
“這不好吧?不是怠誤你了麼。”
你留下來我怎麼去完成我的秘密任務啊?
“既是機緣,早一步晚一步也無甚差別。”
歐陽越搖著折扇,淡然注視著茫茫霧靄,大有一副閑雲野鶴,不問世事的樣子。
歐陽越這是想跟自己死磕到底啊!這下可糟了!
蘇祁若枯坐在台階上,思量想去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隻能繼續往前走,慢慢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到時候再甩掉歐陽越。
“歐陽道友,我休息的差不多了,想繼續向上走。”
蘇祁若活動了一下右腳,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歐陽越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在前方為仙子帶路,若是有變故,也好早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