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認識以後,海泊藍一天三餐的問題全都被木戩給承包了,柴房裏傳來劈啪油燒開的聲音,木戩正背對著海泊藍拿著鍋鏟子炒魚。海泊藍支起手來撐著腦袋看他在加調料,沒想到木戩不僅外表好脾氣好做飯也好吃種的樹結出來的果子也很好吃,要是換做任何一個女子早就對他動心了吧。柴房裏的茲茲聲越來越小,木戩端著最後一道紅燒魚擺在了桌子的正中間,因為已經沒有地方可以放了。等海泊藍拿起筷子才徹底發現,這麼多菜她怎麼吃得完,就算她很能吃也不能吃這麼多吧!木戩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擦了擦額頭落下的汗水拿起筷子夾菜吃著,“有什麼好驚訝的,忘記說了,有些不是給你吃的,是給另一個人吃的。要是你能吃的完我做這麼多菜幹什麼,改天你也來學學吧,每次都是我煮飯炒菜,多累啊。”
這絕對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海泊藍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拿著筷子猛戳著碗裏的魚肉,念念有詞,“你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我會做的沒你多好不好,而且這宅子裏除了你和我,我都沒有看見別人啊!別跟我說那些果樹是人它們也要吃飯!”
“嗯還真被你猜對了一些,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些隻結黑色果子的樹?”木戩邊夾菜邊示意海泊藍看窗外那些樹,午後的陽光正灑在它們小小的果實上,被他一說海泊藍才發現原來這裏還有這種樹,難道是平時她隻顧著吃橙子的原因忽視了它們麼!
原諒她還是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木戩說那些黑色果實跟那位也要吃飯的人有什麼聯係。
木戩也隻是看了她一眼繼續邊吃邊說,“橙子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呆呢,這些樹名叫女貞子,結出來的果子都是黑的,但是是可以食用的,無毒。而在那片女貞子樹下麵,有一位人。”
“什麼!你別跟我講那人是逃犯!不對,你不會把人家活埋在下麵吧?”
由於她動作幅度太大的緣故,那些裝在白瓷盤子裏的菜險些摔下去,隻是濺了些汁水出來,然後她很明顯的看見木戩呆呆的望著她,他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兩人對視幾秒以後木戩笑了,“哈哈,你把我當逃犯了還差不多,想到哪裏去了你。快點吃飯,飯吃完我帶你去看你就知道了。”
他說完後又想到什麼補了一句繼續說道:“你快點吃,不然等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到時候人家都餓死了怎麼辦。”
海泊藍還巴不得菜涼了,萬一那人真的是逃犯怎麼辦,她豈不是助紂為虐了,萬一那人生氣了那她豈不是死定了!她低著頭慢吞吞的扒飯,她的心思木戩全都知道,要是海泊藍抬起頭絕對會看見木戩想笑不敢笑出聲的糾結樣子。
“怎麼這麼黑啊……木戩你……你可要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啊!要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死了都會拉你墊背的!”海泊藍拎著重重的籃子跟在木戩的後麵小心的走著懸空階梯,往下看一眼望不到底的樣子有點害怕,木戩偶爾回過頭看看她有沒有跟上來,手裏拿著一個泛著象牙白光澤的夜明珠照亮。
他被照亮的側臉令她看得入迷。
“這到底是哪裏啊?”
“別吵,到了,你看前麵。”
木戩伸出修長的手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噤聲,將手中的夜明珠嵌入一個暗格,再輕輕一拍,回頭衝一臉迷惑的海泊藍眨了眨琥珀色的眸子,再指了指麵前慢慢顯現在兩人眼前的景色讓她好好看清楚。
回複木戩的隻有一片無聲的空氣,還有裏麵響起的窸窣聲。
一位銀發少年靜靜背對著他們橫臥在橫榻上,白色的袍子鬆鬆垮垮的披在他身上,由於他背對著他們,海泊藍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震驚的還是那少年背後的四隻白色羽翼,模糊的光線中給人一種像是天使下凡的錯覺。當他走到海泊藍麵前時,她倒吸一口冷氣,那少年略有蒼白的臉龐上,最美的是那雙瑪瑙綠的雙瞳,像蛇的眼睛,右眼角覆蓋著一小片怪異的鱗片,木戩接下來的解釋更是證明了海泊藍的猜測無誤。
“他是肥遺,是異獸之一,山海經裏有記載過,肥遺,一個頭兩個身體六隻腳四隻翅膀,它出現的地方就會有大旱。他為了不傷害到這片鎮子,自己隱於這地下,但是他是有名字的,叫無衡。”木戩拿過正在發愣中海泊藍手中的籃子遞給麵前的無衡,“快吃吧,這就是我跟你提起來的那位,特別愛吃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