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將目光轉過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眾人都知,那個曾經在商界赫赫有名的秦大總裁,多少人渴望一睹其風采,可直至秦氏集團破產都無緣得見的商業龍頭。他的名字曾是財富與權力的象征,他的決策能左右市場的風雲變幻,他的身影隻存在於傳說和新聞報道之中。

而如今,他竟然穿著一身普通的服務生製服,出現在這燈紅酒綠的酒吧裏,做著最底層的服務工作。

藍佛龕是第一次來這家酒吧,本是抱著玩樂的心態,沒想到竟收到這樣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

“小潭,你們這裏的小費怎麼給?”藍佛龕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問道。

“一瓶通常一百。”覃小潭微微側身,輕啟朱唇回答道。

“叔叔,一瓶,我給你一千的小費。這兩打都喝完,這張銀行卡就是你的。”

藍佛龕提起一瓶,重重放在桌上,眼中滿是挑釁和嘲諷。

“哈哈,秦深,你也有今天!”一個公子哥跟著起哄,“曾經的大總裁,現在來陪我們喝酒,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他們本來與秦深無仇,但是如今是藍佛龕的天下,看眼色形式是上位者的必學科目。

“快喝吧,秦大總裁!”其中一位跟著應和嘲諷。

秦深咬了咬牙,拿起一瓶酒就往嘴裏灌。

覃小潭見此心有不忍,想要出言維護:“藍少爺,要不……”

不等藍佛龕開口,另一人道:“喲,覃老板這是動了惻隱之心啦?可別多管閑事,小心惹禍上身!”

覃小潭咬了咬嘴唇,不敢再吭聲。看藍大少爺這神情,今天估計夠秦深受的了。

辛辣的酒液刺激著秦深的喉嚨和腸胃,他一瓶接一瓶地喝著,肚子越發鼓脹起來,仿佛隨時都會爆開。

“喲,看看這肚子,像個十月懷胎的孕婦!”一個公子哥嘲笑道。

“叔叔,您曾經的威風去哪兒了?”

藍佛龕的手敲著沙發,靜望著他。他感謝這位叔叔將他帶進秦家的大門,一手栽培他。

他亦記得,當年地下室中,他斜靠在沙發上高高在上,腳下的袁淺跪在地上,脖子上項圈的繩子握在他手裏。

他最喜歡看神明墜落,例如看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總裁叔叔墮落為服務生,甚至作為他的掌中玩物。

身旁那位討好者上前,抓住秦深的頭發伶起來,隨後抬腳狠狠踢向秦深鼓起來的肚子,秦深痛苦地悶哼一聲,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不能喝就別逞強。”

“我……我能,我能……”

一瓶一千,他能拿三萬。一晚上三萬,二十天,二百天就能救回袁圓了。

羞辱,他不在乎!一點兒也不在乎,他隻要錢,隻要有錢,盡情來羞辱他吧!請拿錢,盡情的羞辱他!

他吐了,又喝,直至整個人癱在地上……

“不錯,叔叔回去醒醒酒,明天我還點你。”

藍佛龕離去,跟著的幾位公子哥跟著離開。

人走了。

最後走的那位公子哥蹲下身子,粗暴地將幾張鈔票塞進秦深嘴裏,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臉,“這是我藍哥多賞你的,好好接著!”

憤怒和屈辱,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青筋暴起。

好想殺人,但秦深清楚,這裏是繁華喧囂、規矩森嚴的 S 市,不是民風“淳樸”、無人可管的野雞村。眼前的這些人,不是村裏的“憨厚”村民,而是來自 S 市的權貴和富家子弟。

屈辱又變作麻木。

他呢喃著:“我能喝,我能,我肯定還能……”

他聲音含糊不清,他的眼神迷離而又空洞。隨著每一句嘟囔聲的傳出,周圍的空氣彌漫起濃濃的酒氣。

“我能,袁圓,等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