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下次見麵哦，人蛇！”
“我想看看，你下次還會帶給我一份怎樣的驚喜！？”
看著單膝跪在地上，那張麵具因為暴怒和屈辱而變得扭曲的人蛇。
林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說。
有時，比汙言穢語去激怒一個人，
痛快的將他打敗，然後當麵鼓勵他繼續進步才是摧毀一個人的最好辦法。
在心理學上，這種叫做“激勵性競爭”。
可恰恰是這種看似最為積極的鼓勵，卻有著最強大的破壞力。
它能徹底摧毀一個人的自信！
當他用盡無數種方法都無法取得勝利，而是被蹂躪在股掌之間時，那一刻對他的精神摧殘才是最恐怖的。
因為人對失敗的恐懼是鐫刻在靈魂深處的。
人蛇下唇被咬出血痕，細小的血漬沿著破碎的傷口汩汩流出。
屈辱和憤恨的淚水順著那一雙失魂落魄的蛇眼滿溢而出。
這一次，他再次失敗了，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失去所有的尊嚴。
不過這次不一樣，他甚至失去了抬起頭望一眼林楓的勇氣。
是的，
人蛇徹底道心破碎了。
......
走出麵試房間之後，一陣黃沙席卷著寒風，在廣場上肆意橫行。
讓人作嘔的屍臭味伴隨著渾濁的風沙迎麵吹來，讓眾人連忙捂住鼻子，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第二次輪回，
廣場中央，
他認得這裏。
那巨大的顯示屏依舊矗立在黃沙之中，屏幕上布滿了細小的裂痕是黃沙侵蝕留下的印記。
旁邊還有一座巨鍾，冰冷的鍾擺，生鏽的鍾麵，巨大的齒輪彼此咬合，由一根巨大的鐵鏈所驅動。
然而，它們就靜靜地躺在這裏，如同一座城市的墓碑，紀念著一個昔日繁華但如今破碎的夢。
在這廣場的四周，
被黃沙掩埋的建築輪廓依舊可見。
有的剩下一處破損的牆角，有的剩下一扇空檔的門梁，有的剩下一根筆直的石柱....
其餘的，都已經掩埋在了黃沙之下。
“快走吧。”
“這裏的氣氛很詭異。”
齊夏皺了皺眉頭，重新望向那一座從未亮起過的屏幕，還有旁邊的那一座埋在沙礫中的巨鍾。
心緒有些不寧。
眾人捂著鼻子快步離開，可就在此時，一張枯槁，微笑的老臉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了林楓眼前。
他的皮膚像是樹的皺褶，那雙凹陷進去的眼窩卻帶著幾分詭異，伴隨著那低沉沙啞的聲音。
嚇了眾人一跳！
“小子....”
“怎麼還要回來？”
“不是已經離開了麼？”
他露出僅剩的一顆牙齒，
那蒼老且滿是皺褶，皮膚鬆弛的手，如同枯萎的樹幹，骨節分明。
他一把手抓住了林楓，
盡管眼前的老人瘦弱且佝僂，但伸出手的瞬間，林楓卻依舊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像是被某種不斷攀附的藤蔓勒住，勒得他有些生疼。
“白虎....”
林楓低聲說出了他的名字，心髒驟然收縮了一下。
老人滿意的笑了笑，那一雙深陷的眼窩中透出兩點詭異的橘紅色光芒。
所有人都盯著眼前這位老人，卻無人敢上前阻撓。
“為什麼不走？”
“明明這裏....已經不是昔日的終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