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帶著兵士離開了天機村,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並不想久留,至於貢品的事情,他壓根就沒在意,這次出來主要是散心的,陳江的事情倒是讓他有了興致。
“很不錯,兩個月後看看那個螻蟻到底能折騰出多大的浪花來,我是不是該多找些這樣的螻蟻,舉辦一場競技大比呢,輸就得死,贏倒是可以當狗使喚。”少年嘴角泛著笑意,眼眸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凶光。
陳江艱難地站立著,這一刻天機村就好似一副畫麵一般,所有人都成了雕像,小侯爺所帶來的恐懼就像強烈的風暴,完全打垮了大家的內心。
“啊!”陳江仰天發出怒吼,宣泄著內心的屈辱。
風波不會平息,貢品的事情讓村民絕望,陳江的兩個月之約對於他們而言,就是雪上加霜,不過他們沒有絲毫的怨言,相反的,他們對陳江充滿了推崇。
“阿江快回屋裏躺著,你的傷還沒好。”陳江的母親這些天一直都呆在家裏,上次的事情令她憔悴了不少,這讓陳江萬分愧疚。
拄著拐走在村間的小路上,陳江顯得心事重重,少年雖說給了自己時間,可是兩個月也太短了,臉上的疼痛時刻都在提醒他,對方肯定是一名封印師,他不知道自己的散靈印能不能對付得了他。
“大家都進山了,希望不要遇到猛獸。”大白天的,村裏剩不了幾個人,陳江不知不覺中,竟是走到了陳山的住處。
老人被打了一鞭子,到現在還不能下床,好在沒有生命危險,陳江透過門縫,看到了陳山在親人的攙扶下,來到院子中。
嘎吱!猶豫了一會兒,陳江推開門,慢慢走了進去。
“阿江你怎麼來了。”院子中的婦人滿臉吃驚,連忙朝陳江走去。
“嬸嬸我沒事。”陳江拒絕了婦人的攙扶,慢慢朝陳山走去。
院子中的其他人紛紛溫和地朝他點點頭,陳山坐在椅子上,慢慢轉身,看著陳江,歎息道:“你不會也是擔心我這老頭子,所有過來看看的吧,我真沒事,休息幾天就會好了。”
“太叔公我想去看石碑。”來到陳山麵前,陳江認真地說道。
院子中靜靜無聲,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陳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看石碑,對方怎麼突然就決定了。
“好好好!”陳山弓著腰站了起來。
“爹您小心點。”身旁的漢子急忙反應過來,伸手想扶住陳山,卻是被對方推開。
“真以為我老了,祖先的血液在我體內可一直都沸騰著呢,你們都呆在家裏,石碑的事情,我跟阿江去就可以了。”
“爹,阿江那你們小心點。”漢子心裏雖然不同意,卻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父親,叮囑道。
陳江靜靜跟在陳山身後,兩人身上都有傷,走得極慢,村子的後山一片荒涼,雜草叢生,那條窄小的古路被遮蓋得無法分辨。
陳山倒是對這裏輕車熟路,陳江沒有來過這裏,悶聲緊緊跟著對方,兩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草叢中。
“祖屋已經荒廢多年,石碑就在當中,我偶爾會來祭拜,但是絕不允許其他人來,我們快到了。”陳山領著陳江來到一座落魄的古院前。
古老破舊的院落早已看不清,完全被雜草藤蔓包裹,陳山輕輕推開腐朽的木門,慢慢走了進去。
裏麵高大的梁柱橫七豎八地躺著,頂上的瓦片僅剩下一星半點,土牆黑漆漆的,院子中被雜草侵占。
廳中爬滿藤蔓,空蕩蕩的,唯有一塊五六尺高的石碑豎立在當中,石碑通體暗紅色,表麵光滑無比,正如陳山所說,這上麵沾染著新鮮的血液。
陳江目光落向石碑的時候,耳中連連傳來震天的咆哮聲,驚慌之下急忙避開視線,那聲音可怕至極,猶如厲鬼。
“祖先,後代不孝子孫來看你們了。”陳山慢慢跪在了地上,眼中滿是悲涼。
陳江跪了下來,不敢直視石碑,就在這時,一股寒意從內心生出,令他忐忑不安,耳中傳來吱吱的鐵鏈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