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可專心致誌、心無旁騖、心堅神定。。。的盯著電腦屏幕,兩隻小眼裏閃著爍爍精光;屏幕上,島國的某對男女正在賣力的演出著。
桌子下,馮大可的手劇烈攢動著。
窗外雨大風大電閃雷鳴,卻也不能阻止馮大可同學學習外國文化的迫切心情;或許是覺得自己被忽視了,一直不安生的老天終於憤怒了,憤怒的向著依舊戰鬥在屏幕前的馮大可扔下了一道明晃晃的閃電。
啊~~~~~
馮大可終於被劈醒了,不甘的看著在眼前快速消失的兩道白花花的身子,他極其風騷的慘叫了起來。
“叫嗎叫嗎叫嗎來!”
伴著一道不耐的聲音,風騷慘叫著的馮大可又極其風騷的被踢飛到了床下。
“胖子你能不能輕點兒!大可昏迷了這麼一下,身子還不一定好利索哪!”掙紮著想要爬起的馮大可聽著又響起的這一道明顯照護著自己的聲音,心中那個暖和勁兒騰一下就升了起來。
可還不等他爬起來,第二腳已經又到了他的屁股上,馮大可又是一個趔趄搶了出去。
“看到沒?照著我這力道來才合適!”那道聲音隨著馮大可的趔趄再次響起,同時引來了被叫做胖子那人的狂笑之聲。
“你大爺的!胖子、猴子!你們這兩個混、蛋。。。”被耍了,馮大可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可罵著罵著聲音卻逐漸小了下去,因為兩張從來沒有見過的臉慢慢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卻似乎認識了許久一般。
咋了?這是?
慢慢站了起來,馮大可看著自己身上那一襲藏青布衣以及極其粗壯的手掌手臂,忍不住對著地上的柴草啐了一口。
剛啐完,馮大可趕緊閉起了嘴;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下作且沒有素質的事情出來?
噗!
自責還沒有徹底消去,馮大可對著地上的柴草又去啐了一口。
都他媽穿到這破爛兒地兒來了,還裝什麼裝!作為一個資深網絡小說追捧者,他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並且很快就接受了。
不接受也沒法子;他還不至於哭天抹淚的照著豆腐玩兒命的撞以期待再穿回去。
“傻了嗎?大半夜的你杵那兒瞎楞啥?”
馮大可對著吆喝的胖子轉過了頭去。
借著屋頂破爛處灑進的月光的映照,馮大可發現一臉憨厚的胖子穹樁跟滿身正直的猴子郝靈蘇正毫無形象的歪靠在角落裏的柴草垛上,不解的看著自己。
憨厚?憨厚是為了糊弄老實人的;正直?正直是他娘的為了要飯用的!
這倆貨是啥玩意兒沒誰比馮大可了解的更清楚了,被踢了兩腳的馮大可怪叫一聲,對著那倆貨瘋狂凶猛的撲了上去。
胖子猴子麻利的跳了起來,擺出了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一陣陣毫無顧忌的笑鬧聲從那破爛的屋子裏傳了出去,驚了滿院。
偏南一隅,一間破屋,無燈無光死寂一片,可隨著三人打鬧的聲音傳入,一直在屋子正中蒲團上打坐的大和尚突然睜開了眼,怒目而視。
死黑的屋子突然一明,軍荼利明王的虛幻身相從虛空而來,守在了怒目而視的大和尚身後。
無數條虛幻的小蛇在明王像上猙獰而動,卻讓那大和尚平添了幾分莊嚴之氣。
睜開眼後的大和尚對著漆黑一片的前路望了過去,似乎能看到究竟是誰亂了他的禪心、斷了他的修行。
“日上三竿吆~~~~”
“爬起來吆!”
“混吃混喝吆~~~~”
“真快活吆!”
猴子郝靈蘇仰脖子吆喝一句,對著牆角撒尿的胖子穹樁便不管不顧的跟上一句,絲毫不去顧及尿到了哪兒。
馮大可臉上還一塊青一塊紫的,若不是滿臉的絡腮胡子遮蓋的嚴實,怕是都沒臉出去見人了;這是幾天前被齊柳巷那幫小子給揍得,到現在一動還疼得馮大可呲牙咧嘴的;若是不疼的話倒是奇了怪了,這頓胖揍可是把這句身體的前主人、馮大可給活活打死的主因,若不是被雷劈了的另一個馮大可恰好穿到他身上,原來的馮大可早就冰涼梆硬的了。
現在的馮大可憑著以前的馮大可留下的記憶,把對著自己下狠手那小子的一切都刻進了心裏,這筆賬早晚得去找他算回來!
蹲在門前捧個破了邊、還剩半拉的青花大瓷碗,馮大可咕嚕嚕灌了滿口涼水,仰起脖子又咕嚕嚕漱了半天的口後,對著扯脖子亂吼的兩人噴了過去。
馮大可在接受了事實的同時也接受了這兩個沒正形的貨,殘留在腦海中屬於本來的那個馮大可的記憶告訴他,這兩人是他的兄弟。
他們跟馮大可一樣是孤兒,三人從小時便一起廝混在這萌湘城內,他們是從小玩兒到了大、互相扶持了這麼些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