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痛好多了,我用我僅有的力氣推離雪的懷抱,雪扶住我“你這是幹什麼?”我笑了笑“怎麼,你救了我,我就要感恩戴德麼?”我扶住一棵樹,揮開他的手“就像上次你從那些閣主麵前救下我,先打傷我丟我出去?”
所以,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對不對,中毒了,隻要再給我解了就好了,痛都不重要,那些話都可以當沒說過,心裏莫名地難過,“請你,放我離開,”雪伸著的手還沒放下,死死的盯著我,“就像你現在的麵具,是司雪的麵具,你是無所不能的鬼王,連眼睛都能易容,那麼你的情緒呢,一切一切呢!我甚至連你的樣貌都不知道”
“王爺?!這、這、發生了什麼事?”老丞相和一堆侍衛慌張的跑過來,雪冷冷的看向他“我不是什麼王爺”說著死掉臉上的麵具,出現另一張麵容,這也是他平時易容過的其中之一的樣子,我自嘲的笑笑,
“風朔,走”雪走過來強行抱住我,飛身向丞相府外,老丞相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群賊人!!追!!給我追!!!!!!”
不知道到了哪裏,在雪的懷裏飛掠了好久,在一處林子處停了下來,把我靠著一棵樹放下來,在我一旁席地也坐下來“對不起”
心裏一驚,我轉頭看向他,他對我說對不起了?雪溫柔地看著我“我不懂毒,不知道你身上的若有若無的香氣是淨陀花,會和苦木枝產生毒,風朔不和你靠近,也並不知道你有這氣味,不是計劃你中毒,不是要利用你”
心裏酸酸的,連帶著鼻子也酸酸的,在向我解釋嗎?“鬼王,為什麼?”一直以來對我的好,為什麼,我可以信你麼
雪愣愣的看向我,猶豫著,伸手至自己的耳邊,撕開臉上的人皮麵具,“沒有騙過你,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騙過你,包括我的年紀,我不是那個應該三十的鬼王,現在,給你看,麵具下的臉,”
“王!”風朔抓住雪的手臂,
“放開”
風朔愣怔了一會,“你如此信任她麼,”雪點頭,
風朔轉頭向林子外走“我在外守著”
我心裏慌亂的很,我扶著樹想站起來“還是不看好了,是我誤會你了,用不著看”雪伸手將我抵在樹邊,一手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我伸手,在他臉上、耳後、亂摸“這還是麵具,你帶了幾層麵具”他握住我的手,“流景,這是我”
司雪,他是司雪,他易容假扮的,是他自己的樣子,那個開滿罌粟花的山上,第一次相見,像畫裏走出來出塵的男子,溫柔的笑,明媚的男子,我還欠一個名字的男子“司雪?”我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為什麼?那你是鬼王嗎?”
雪放開我,微微笑了笑,眼睛好像月亮一樣,笑意朦朧地好像發著光,他倚著樹坐下來“我是司雪,是個閑散王爺,而鬼王,我是鬼王的徒弟,他在十三年前救了我,如果沒有他,我已經死了,我的一身功夫都是他給的”
“那他現在人呢?”
他笑意淡了淡,仰頭看向天空“死了,臨死前讓我代替他,以他的身份,幫他做一件事”
“那他救你,教你,就是想讓你幫他的麼?那件事,做完了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做,我還沒做完”沒做完麼?那麼不能離開虛穀麼?我看向他“那次夜裏麵,你把我帶回去,是認出我了麼?”
“對,不然你以為一個女人隨便說喜歡我,我就真的會不殺了還帶回家嗎”雪似乎想到那天我使得“美人計”樂嗬嗬自己笑起來,眉眼彎彎,“雪,你會離開虛穀嗎?”
雪的笑聲頓住,看向我,“會,死的那天,”他愣愣地攤開手,“令人聞風喪膽的鬼王,這雙手,沾了太多的血腥,完成那件事,我會離開虛穀,但我要以什麼身份,王爺麼?嗬,這些人當中不乏無辜的人,配麼,都是要還的,”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虛妄的笑了笑
你是不想在虛穀以鬼王活下去的吧,“你既然完成了他的囑托你就會離開虛穀,離開虛穀你便要去死麼?那麼你現在來招惹我,然後讓我愛上你,然後看著你死麼?”
雪怔了怔,慘白了臉,看向我“你走吧,在你還沒愛上我,走,離開!”我搖搖頭“這都不是你想殺的,不是你想做的,你不能離開虛穀麼?什麼都別管了,和我一起?”
“記住,我是鬼王,不是司雪,司雪隻是我的一個麵具,已經在十三年前死了,就算現在離開虛穀,這雙手,已經被血染透,你離開吧”輕功踏上樹枝,幾個縱橫消失在視線之前
雪。。你很在意手上的鮮血嗎,你的心還是幹淨的啊,我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他讓我離開,不會再來找我了,不會再回虛穀,可是心裏卻悶悶的難受,有時候記憶這種東西,真的會折磨人,或者稱為回憶更好,尤其當你經常會想起來這些回憶,更加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