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血流成河(2 / 3)

他衝過去,一把將天市從紫嶽身前抓過來,用力吻在她的唇上。

他蹂躪她,想要把那張說出無比惡毒詛咒的嘴咬爛,想要把那顆隻想著別人的腦袋掰裂,想要弄死她,讓她永遠說不出那些話來,永遠不那麼看他。

天市毫不反抗,任由他羞辱自己,她眼前漸漸發黑,嗓子腥甜,卻強迫自己忍耐。她在等。等他用舌頭撬開自己的牙關,等著他的舌頭侵犯進來。

當那一刻來臨,天市奮進全身的恨意,用力咬下去。

博原一聲慘叫,鮮血從兩人的口中噴出。

瞬間,血紅雪白,沾染了天地。

博原鬆開了天市。狂噴而出的血模糊了他的麵孔。紫嶽飛奔過來,一把扶住他:“大師兄……”

血像是從胸腔和頭顱裏奔湧而出。博原的喊聲漸漸虛弱。

天市顫抖著勉強站立,看著博原在她麵前崩塌,看他滿地翻滾,口中噴出的血濺在了三丈遠的地方。

紫嶽被變故驚呆。他眼看著大師兄在自己的攙扶下滑落,竟然以這種方式倒下。

“天市……”看見博原眼中絕望的悲傷,他心中不忍,抬頭替他哀求那個渾身發抖的女子。

天市的臉也被血模糊了,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緒來。

然而她毫不心軟,在最後的這一刻,呸地一聲吐出半截舌頭來。

博原從喉嚨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悲號,他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抬起手來。紫嶽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一切都變得很慢,像是要將這一刻每一個細節都拉長在記憶中一樣。

天市轉身往回走。淚水恣意橫流。口中的血仍然不停地湧出。別人也許會以為那是博原的血,隻有她知道,這些血來自身體的深處,一潮一潮,從腥甜的喉嚨下麵湧上來,似乎要把她全身的血都消耗盡一樣。

紫嶽順著博原的手抬頭看,周圍的牆上,那些搭在弦上的箭映著雪光閃閃發亮。

刹那間,他突然明白了。

“天市……”他喊,聲音卻被卡在了喉嚨說不出來。

紫嶽低頭,發現博原那隻沒有抬起的手卻掐在自己的咽喉處。

他要他們死。

這個認知如電流般竄過他的全身。

紫嶽驚恐地甩脫博原的鉗製,眼睜睜看著那隻抬起的胳膊,重重摔下。

“天市……”終於能發出聲音了,紫嶽飛撲過去,在天市回頭的瞬間將她死死護在自己身下。

雨一般的箭飛落而下,重重穿透紫嶽的背心,從前心透出,釘在天市的身上。

博原呼出最後一口氣之前,扯開了笑容。

箭落繽紛,瞬間就在這片空曠的雪地上,種出了一片箭羽組成的白色叢林。

在叢林的中心,血流成河。

幾百根弓弦同時顫動所發出的聲音彙集在一起,是一種仿若金烏從天際墜落般的呼嘯,而幾百支箭同時破空飛出的聲音,則更像是空氣在瞬間被撕裂成碎片。

攝政王益陽的劍指向紀煌胸口的那一刻,兩種聲音同時抵達,空氣中隱然有什麼東西微微振動,一股血腥之氣霍然到來。

攝政王的劍尖被氣流衝得向旁邊歪了一分,紀煌趁機向後倒下,這一擊功敗垂成。他一愣,心重重地沉了下去,頓時覺得手腳冰涼,血往上湧,大喝一聲,不顧一切地衝向紀煌。

紀煌見機極快,立即把握住空隙向後翻滾,躲進桌椅腿下的縫隙中。他高喊:“你們聽著,殺了他,有重賞……”

攝政王不讓他的話說完,一劍穿透茶幾從上麵戳下來,紀煌臉上血流如注。

他捂著傷處手腳麻利地穿過桌椅繞道屏風邊上,這才勉強站起來,繼續許以重諾:“誰殺了他的,這座宅子就是誰的了。”

攝政王的劍掃過他的麵門,劍氣所激,那縷引以為傲的長須飄然斷落。

蒼玉護衛中有人蠢蠢欲動。

紀煌豁出去了,一邊跑,一邊喊:“砍他一刀,賞宅邸一座。兩刀奴仆三百,三刀良田千頃……”

終於有人按耐不住,甩開阻止自己的同袍手,高喝:“我來救君。”

新兵中立即有人響應,三四把刀同時砍向攝政王。

小皇帝嚇得尖叫起來:“皇兄,小心。”

攝政王益陽充耳不聞,對腦後那幾道殺氣全然不予理會,後背空門大露,隻一味以誅殺紀煌為首要之事,竟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紀煌已經無路可退,益陽淩空斬下,兩人目光交錯的瞬間,長劍將他的身體生生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