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時間轉瞬即逝,下午……
梳妝台前,為了莫清淺迎接接下來的禦書房整理手劄,王嬤嬤開始為她梳妝。
王嬤嬤看著銅鏡中莫清淺的臉龐,心中不禁歎了口氣。
兩年前她也是這樣為莫清淺梳妝,那時候莫清淺是如此的年輕美麗,再加上那自信的笑容簡直猶如仙女一般,但是這兩年時間所經曆的事情使得莫清淺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成的愁容,而莫清淺也已經從當初的宮女變成清妃娘娘。
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莫清淺了。
“化淡妝就可以了,本宮不想再皇上麵前太過於引人注目了。”莫清淺突然出聲道。
“是。”王嬤嬤點了點頭。
梳妝完畢之後,莫清淺穿上一件素色的衣服便來到皇後的宮中。
皇後仔細打量了一番莫清淺,發現其就算不化妝也是如此的美麗,心中不由得嫉妒起來。
“走吧。”皇後淡淡道。
莫清淺點了點頭,便跟隨皇後去楚昊天的禦書房。
莫清淺在受寵之時也曾來過禦書房,由於當時是處於別的目的沒有仔細去看四周的環境,當下是為了整理手劄而來,所以手劄才是她今天的主題。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把莫清淺嚇了一跳,禦書房裏麵的各種卷宗讓人看著眼花繚亂。
皇後來到書架前拿起一卷卷宗笑著說道:“這些都是每年皇上所做大事的記錄,十分重要,所以一會收拾的時候要格外小心,千萬不要弄亂了順序。”
“是,嬪妾必定謹記皇後娘娘的教誨。”莫清淺點頭稱是。
說完她同樣拿起一卷卷宗來,問道:“皇後娘娘這些卷宗是按照年份分,還是按照事件的本身來分呢?”
“年份也要,事件本身也要,這樣皇上以後要用到的時候翻看起來也方便不少。”皇後看了一眼莫清淺囑咐道。
“是。”
莫清淺在整理時,一邊的王嬤嬤也低頭在幫著一起收拾。
“怪不得皇後娘娘讓我來幫忙呢,原來是皇上沒有來,我說她怎麼這麼好心把我往皇上跟前帶。”莫清淺在收拾卷宗,眼睛時不時的瞄了瞄四周,但是並沒有發現楚昊天的蹤跡,當下在心中咒罵皇後。
“恩?這是什麼?”突然一個卷宗引起了莫清淺的注意。
隻見一個布滿灰塵的卷宗上麵寫著天策三十年墨崚丞相叛亂懲。
見此莫清淺心中莫名被勾動了一下,她感覺如果不看會後悔一生,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指已經將那卷宗給打開了來。
“天策三十年春,墨崚丞相意欲謀反……天策三十年秋,罪臣墨崚對於反叛一事供認不諱,滿門抄斬於菜市口,滿門上下,共計一百零八口……”
看到這裏莫清淺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那卷宗上的內容是如此的沉重,看了之後讓人心中生痛,卷宗中的一字一句猶如一陣陣鋼針一般刺痛莫清淺的心。
“為什麼我會這麼心痛?”莫清淺捂著心口,臉色蒼白,與此同時她的手一抖那卷宗掉在了地上。
“娘娘,您怎麼了?”王嬤嬤發現了莫清淺的異樣,她立即跑過來扶住搖搖入墜的莫清淺問道。
聽見王嬤嬤的聲音,皇後和李嬤嬤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皇後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然後走過去撿起莫清淺腳下的卷宗看了看。
王嬤嬤看到那卷宗的標題的時候,臉色大變,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仿佛看到了閻王生死簿一樣,但是在她努力的克製之下,在場的人並沒有發現王嬤嬤身上的異樣。
莫清淺大口的喘了幾下粗氣,平複一下心情,對著皇後苦笑道:“卷宗上的內容太過嚇人,嬪妾被嚇到了。”
皇後微微笑了一下道:“沒想到清妃你的膽子竟然這麼小?!”
“是啊,嬪妾從小就膽小,隻要聽到一些死人鬼怪什麼的事情,夜裏總要好幾天的噩夢。”莫清淺低下頭感覺有些丟臉。
皇後安慰道:“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不過這上麵寫的也著實有些嚇人,無怪清妃你膽小。”
“娘娘,那墨崚丞相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被如此……”莫清淺突然問道。
要知道她從未聽說過什麼墨丞相,也從不認識墨丞相,但是就在剛才她得知墨丞相一家被滿門時心莫名如刀絞,當下對這個墨丞相有些好奇起來。
皇後比她早進宮很多年,或許知道此時也不一定,於是莫清淺帶著試試看的態度問道。
皇後回憶了片刻之後,歎了口氣道:“墨崚是在當朝前一任丞相,當年陪皇上東征西戰打下江山,皇上給了他無上的榮耀,可是他卻一點都不知足,想要反叛皇上,最後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聽說他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都沒能幸免。”
“這種反叛之人,理應當誅,雖然下場慘了些,但是這總歸是他應得的。”說道最後皇後的臉上出現了鄙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