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為誰守身如玉?(1 / 3)

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看著皇帝老爹捧著那張經過了加工還原,連紙張都有些微微泛黃的畫卷,感動得一副熱淚盈眶的樣子,皇甫長安忍不住在心頭比了一個中指——

瞧你那點兒出息!不就是個男人嘛?!三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

果然不告訴他親生粑粑還活著的事實是個極其英明的決定,否則依照皇帝老爹這種不撞南牆心不死的德性,一準兒就丟下後宮的三千美嬌娘,溜出宮去采野草了,他以為野草是他想采就能采的嗎?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一樣是雙性戀!

看畫像就知道漣爹爹是個極端驕傲的男人了,那種從畫卷上逼麵兒來的高貴氣質,就連她都情不自禁地騰起一股膜拜跪舔的衝動,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被掰彎?

那個啥,父皇大人,再過幾天就是您的壽辰了……要不,兒臣給您準備些玉黃瓜,玉苦瓜神馬的,您自個兒對著漣爹爹的畫像擼一把得了唄?

俗話說,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咳,灰飛煙滅……

“長安,這畫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雖然畫像很還原,但皇甫胤樺多少還是能看出一些細節上的不同,比如紙質的手感細膩了許多,墨汁的顏色看起來也鮮豔了兩分,倒是比之前那一張更加的栩栩如生了。

皇甫長安自然不能說這是四皇兄小時候頑劣,半夜跑到他的房間偷東西,瞧見了那張畫之後還拿下來對著油燈欣賞了一遍,結果不小心把畫給燒了,因為擔心被發現他私闖父皇寢宮而挨揍,便連夜趕製了新的一幅畫放了回去——所以,她能說,其實這些年來父皇手裏揣的,是一幅贗品嗎?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天賦異稟的熊孩子你揍不起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買不起人,一幅畫還是買得到的……”皇甫長安默默地碾了碾腳跟,把“花語鶴”三個字又狠狠地蹂躪了一番。

皇甫胤樺一臉頓悟的表情:“你去找風月穀的那位了?哎呀,當初孤王怎麼沒有想到……不過,那家夥坑死人不償命啊!自從孤王被他坑過一回之後,就再也不想踏足風月穀半步了……”

說到後來,皇甫胤樺情動之下,還抬手摸了一把眼角處悔恨的淚水。

“所以……這一回,你出了多少錢?”

皇甫長安比了比七根手指,一樣是心如刀割:“這個數……父皇你要給兒臣報銷啊父皇……不然就是賣了兒臣,兒臣也還不起啊父皇……”

皇甫胤樺小心肝兒一顫:“六千兩……白銀?”

“錯!”皇甫長安痛心疾首,“是黃金!”

“艸!這麼貴,一幅破畫而已,他怎麼不去搶金庫?!”皇甫胤樺不能忍了,掙紮著卷起了畫軸,難舍難分地往皇甫長安懷裏一塞,“長安,咱們退貨,大不了這畫孤王不要了……”

看著緊緊抓在畫卷上不肯鬆開的五指,皇甫長安試著扯了兩下,表示搶不過來——

“父皇您還是把兒臣賣了吧……”

“哎,那種地方,還是少去為妙……這次,就算了吧……”

於是,下一秒,父女倆摟著一幅畫跪坐在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皇甫長安想著如何才能殺人越貨,把花穀主的小金庫弄到手,皇甫胤樺卻私以為,要是可以把風月穀那隻能夠源源不斷斂財的招財狐狸招贅當“兒媳”……也是極好的。

哭了大半天,皇甫長安總算沒有白流眼淚,從皇帝老爹那兒騙到了一把國庫的鑰匙——

哦嗬嗬,金庫在手,天下我有!

現在她也是有錢人了好嗎?!她也可以躋身糕富帥的行列了好嗎?!窮逼們速速來跪舔吧啊哈哈哈!

然而,世事無常,命無定數,悲傷總是來得那麼讓人措手不及……當皇甫長安興高采烈的跑到朝廷的小金庫去轉了一圈之後,當場就氣得狠狠摔斷了金鑰匙!

臥槽!怎麼可以這麼窮?!

皇甫胤樺你這個敗家子,窮兵黷武,驕奢淫逸,叫你不好好當皇帝,家產都被你敗光了有沒有!看看你養的那些大蛀蟲,貪汙腐敗的能耐堪稱世界一流,媽的,詛咒他們今天晚上就長痔瘡!太過分了,難道窮逼是命中注定的嗎?不不不……我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直麵了國庫空虛這一鮮血淋漓的慘淡事實後,太子殿下表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尤其是當她看到了財政大臣那一欄的名字裏麵有“上官”兩個字之後,這種怒氣就直接轉化成了巨大的殺氣!又是“上官”?!去他媽的“上官”!一個上官婧瑤要搶她的男人,一個上官無夜要搶她的皇位,還有一個上官南鴻要搶她的銀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統統都去死去死!

怒氣衝衝地闖進了琳琅苑,皇甫硯真剛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見皇甫長安以極快的速度抽出了佩劍,一劍刺穿了侍女映兒單薄的身子。

映兒甚至來不及吱聲,就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啊!”邊上的女婢嚇得尖叫了一聲,直接丟了手裏的盤子,跪在地上抖抖著跟秋風掃落葉一般,怕得要死。

“你在幹什麼?!”

皇甫硯真跨前兩步,一把抓住了皇甫長安的手,清俊的麵容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氣。

卻見皇甫長安勾了勾嘴角,拍開他的手,冷笑著抽出了長劍,從小昭子手裏接過巾帕輕輕擦拭了幾下:“怎麼,二皇兄莫不是心疼了?說起來,這個丫頭也算是有幾分姿色……”

皇甫硯真凝眸,神色涼淡,不等她說完便就冷冷地打斷她:“什麼話都沒說,就直接闖進房裏來殺人,你什麼意思?”

“本宮殺她,是因為她該死。”

丟掉染血的巾帕,皇甫長安收起長劍,眉梢輕揚,一派理所當然的模樣。

“她該死?你有什麼證據?”

皇甫長安微微一笑:“……沒有,隻不過本宮看她不太順眼。”

“你……”皇甫硯真臉色一暗,“從一開始你就懷疑映兒,就隻是因為你看她不順眼?!”

“坦白來說,本宮其實看你更不順眼,可惜你沒有害妝妃娘娘的動機,所以你應該慶幸本宮的這一劍沒有刺到你的身子裏。”

望著皇甫長安雲淡風清的笑容,仿佛對她來說殺一個人跟折一朵花沒什麼兩樣,璀璨的琉璃眸中緩緩流動著並不濃重、卻根深蒂固的殺意,像是一個任性而又殘忍的孩子,依稀顯現出了曾經暴虐的模樣,陌生而又熟悉……皇甫硯真忽然間覺得很失望,失望到想要一巴掌扇醒她!

“真兒,把手放下!”

妝妃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眼看著皇甫硯真緩緩揚起手,作勢就要打皇甫長安,情急之下不由厲喝了一聲,因著情緒過於激動一時間喘不過氣來,便忍不住扶著門框捂著胸口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母妃!你怎麼下床了?你的身子還沒痊愈……”

見到妝妃,皇甫硯真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去扶著妝妃進了屋子。

皇甫長安抬了抬眼皮,吩咐小昭子:“把這個賤婢拖下去吧,隨便找個亂葬崗埋了就是……免得汙了妝妃娘娘的眼睛,”

“是,殿下。”

小昭子瞪了眼四下有些發懵的宮人,幾人這才如夢初醒,抬著女婢的屍體匆匆退了下去。

見眾人走遠了,皇甫長安才回身坐到了桌子前,朝妝妃投去關切的目光:“娘娘這兩天可覺得好些了?”

“有勞太子掛心,臣妾已好了許多,若不是太子兩次出手相救,臣妾恐怕早已丟了性命……”妝妃說著,即便款步走上前來,屈身朝皇甫長安鞠了一個禮,“太子於臣妾有救命之恩,且受臣妾一拜。”

“妝妃娘娘客氣了。”

皇甫長安倚在桌子邊,並沒有假惺惺地去扶妝妃,反而在皇甫硯真的怒目之下仍舊是一副心安理得“這是本宮該受的,你多拜兩次也沒事兒”的樣子,看得某人直想上前去踹丫兩腳,雖然隻是做做樣子……但好歹也做做樣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