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剛才你還逼勞資喝你的血,嘔……真是想想都覺得惡心!現在不過是讓你去救個人而已,對你來說又沒什麼損失!”
沒想到千鏡雪衣這麼不給麵子,當頭一棒打碎了她的美好幻想,皇甫長安忍不住跳了起來,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黃鼠狼。
千鏡雪衣淡漠的撇開視線,完全是一幅沒的商量的姿態。
“不救就是不救。”
見他那麼高高在上,趾高氣揚,冷豔高貴……皇甫長安不禁有些毛了,連日來積壓的怨念在頃刻間爆發了出來!“砰”的一下狠狠地拍了把桌子,強大的力道直接震得桌上的被子彈到半空中,翻了一圈,爾後才落回到了桌麵……穩穩當當的,竟然連杯子裏剩下的半杯水都沒有灑出一滴。
“哼!不救拉倒!別想勞資把那什麼破玉簪給你!你以為你是誰啊?哪根蔥哪根蒜?竟然還敢跑到勞資麵前來耍狠……你以為你爺爺我是嚇大的嗎?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後,勞資還是一條威武雄壯的……女!漢!紙!”
聞言,千鏡雪衣回過眸來,銀質的麵具後,一雙綺麗清貴的鳳眼微微眯著,毫不掩飾對皇甫長安這番豪言壯語的狐疑。
“你不怕死?”
“怕啊!是人都怕死!好不容易活到了現在,還沒瀟灑夠就死了豈不是太可惜?”
皇甫長安大喇喇地承認,對上那寒氣四射的雙眸,不由得用更猛烈的火力瞪了回去,尼瑪……勞資這一招叫做“瞪誰誰懷孕”,丫再也挪開眼,小心生出個葫蘆娃來!
“不過小爺我不是孬種,生平最恨別人威脅小爺,逼小爺做不願意的事兒……有種你就殺了我啊!這輩子你都別想再拿到那支玉簪!”
千鏡雪衣還是淡定自若,似乎並不將她的脅迫放在眼裏。
“你以為,本宮主真的不敢殺你?”
“嗬……”皇甫長安嘲諷一笑,更加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妥妥地放在了匊花裏,放個P就木有了!“世人皆知魔宮宮主殘忍暴虐,嗜血毒殺……若你真要殺小爺,又怎麼會在這裏同小爺廢……”
一句話尚未說完,一道銀光驟然閃過眼前,速度迅如雷電,叫人完全來不及反應!
等皇甫長安再度凝眸,那張冷峻的麵具已然近在咫尺,而千鏡雪衣冰冷的兩指則掐在了她的脖子上,隻要稍微動一動,就能把她的脖子給擰斷!
“看在月凰的份上,本宮主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玉簪你放在哪裏了?”
皇甫長安斜了他一眼,灰常拽二八萬並且不屑地扭過了腦袋,開始扯著嗓子唱。
“太陽下山明天依舊爬上來~誰在搞基誰在搞基你們猜~美麗匊花一夜幾度開~我的節操小鳥一樣不回來~我的節操小鳥一樣不回來~”
他越是緊張那支玉簪,她就越不相信他會真的下狠手殺她!他要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手,可她不給的東西……無論如何,也偷不走!
哼!不就是恐嚇嘛……她以前什麼花樣兒沒玩過?想嚇她,回頭多修煉幾年,生一窩葫蘆娃先!
千鏡雪衣緩緩收緊手指,冰寒的眼眸中,殺意已顯。
然而,看著皇甫長安麵上那不以為然的神色,隱隱還夾雜著幾許對他的輕蔑和嘲弄……手指上的力道不由得減弱了幾許,轉而緩緩撫上了她的麵頰,冰白的薄唇邊牽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幾乎看不清楚。
“好,我救他。”
皇甫長安頓時一樂,鳳目中即刻騰起一絲狂喜,然而還不等臉上堆出笑意,就聽千鏡雪衣那個史上第一大變態冷冷地輕嘲。
“不過,在那之後,本宮主會親手殺了他。”
臥槽!這不科學!那還救個蛋啊!果然沒有最變態,隻有更變態……宮主大人的世界,完全不是凡人可以接受的!
“表醬啊宮主大人!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雖然魔宮的勢力是很強大,但是招惹上破軍府的人,也會很麻煩啊!”
內牛滿麵地抱著千鏡雪衣痛哭流涕,皇甫長安聲情並茂地幫他分析著利害,表示完全無法理解宮主大人這麼做的理由……特麼要他救個人就有這麼難嗎?!那以後要扒他的褲子豈不是更加難如登天了?要爆他的匊花豈不是更下難如登登天了?!
“要本宮主不殺他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終於!在太子殿下感天動地的肺腑之言下,宮主大人總算是鬆了金口。
皇甫長安喜極而泣,抽了抽鼻子,睜著一雙比麋鹿還水汪汪的大眼睛:“不過什麼?!”
“除了玉簪之外,本宮主還要問你拿件東西。”
“你要什麼?”皇甫長安掙開他的手,捧著小心髒兒退開了兩步,戒備地看著他,“事先申明,匊花神馬的……本攻我可不給啊!”
“聽說你收集六城七劍,為的就是埋藏在烏真故國雪龍山裏的寶藏……”千鏡雪衣懶得跟皇甫長安閑扯,收回手拂了拂袖子,對上皇甫長安略顯驚異的神態,眸中的冷豔高貴頓而又濃鬱了幾分,“如果本宮主沒有猜錯,那個寶藏裏麵應該有一把玉琴,到時候你得到了寶藏,就把玉琴交給本宮主。”
臥槽!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有一個花語鶴就尼瑪泥垢了好嗎?!怎麼就連他也知道她在找寶藏?而且還了解得這麼清楚?沒隱私的人森實在是太不安全了有沒有?!難怪江湖中人那麼忌憚魔宮……就憑千鏡雪衣這神通廣大的架勢,大家會怕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啊!
“嚇!什麼寶藏,八字還沒一撇呢!”
皇甫長安不是蠢貨,怎麼可能沒聽出千鏡雪衣話裏麵的意思?如果先前找寶藏隻是為了金銀珠寶,可去可不去……那麼現在她要是答應了下來,就必須走一趟雪龍山冒一次險了!不然鳴鈺大美人滴小命兒,遲早會給宮主大人給采了去!
想了想,皇甫長安忽而又明白了什麼,不由伸出手指對著千鏡雪衣點了點,總算有點兒明晰了某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哦哦哦……我說呢!你怎麼會那麼好心告訴我紫陽劍和綠萼劍的下落,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她就奇怪了,如果不是為了寶藏,千鏡雪衣怎麼會對六城七劍的事情調查得那麼清楚?原來他也在找寶藏的位置,隻不過他要的不是裏麵的財寶,而是為了那所謂的玉琴?不過皇甫長安還是有一點沒有想明白,他找那玉琴做什麼?
先是大安寺裏被玉琉裳盜走的玉佛,然後再是他追殺旭日三小姐所求的玉簪,接著是雪龍山寶藏裏的玉琴……隱隱有種集齊七龍珠召喚神龍的趨勢啊!
可就算得到了那些寶貝,有著驚人的用處,一般人蠢蠢欲動也就罷了……身為魔宮宮主,千鏡雪衣可謂是登峰造極,要什麼沒有?早就是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節奏了啊!
首先,缺錢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哪怕花不拔會破產,宮主大人也絕逼是永恒的土豪!
魔宮的勢力,不僅在江湖上如日中天,跟朝廷顯然也會有密切的來往,妥妥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各種高端洋氣上檔次!
而宮主大人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無人能及……
至於銀色麵具下的那張臉,就算她沒有看見過,單從那個尖俏的小下巴,還有那雙狹長精致的鳳眼就能看出,這朵沾染著劇毒的冰天凍地小雛菊,絕對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要不是魔宮之人不入風月榜,說不定那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還輪不上是天啟的國師大大。
綜上所述,就這樣得天獨厚的一個人,哦不,已經是半神了……宮主大人他還有什麼可求的?
麻麻從小就教育窩,做人要懂得知足……啊親!
伸手在皇甫長安麵前攤開,一雙白皙的手像是用極品的羊脂玉雕琢而成的,指甲微微有些鋒銳,肌膚細膩滑潤,指節分明而指骨修長,若是放到現代,用來彈鋼琴是再適合不過了……可是現在,這雙手做得最多的一件是,恐怕就是殺人。
沒有耐心再閑扯下去,千鏡雪衣凝眸輕瞥。
“現在可以把玉簪交出來了嗎?”
“誒?!我剛才有答應一定會去那個勞什子的雪龍山,幫你找寶藏拿玉琴嗎?再說了……你要小爺我冒著繩命危險做這麼多事情,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你收集這些玩意兒,到底是為了幹啥?!”
“這個你不必知道。”
千鏡雪衣灰常冷漠地回絕了她,冰寒的口吻之中完全沒有半點兒商量的餘地。
察覺到宮主大人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皇甫長安也不敢造次,對著他的冰冷目光報以狗腿一笑……繼而才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匣子,端著一副漢奸孝敬小日本鬼子的姿態,把匣子打開來雙手遞到了他的麵前。
“太君……哦不,宮主大大,玉簪在這裏,您收好……”
垂眸瞧了一眼,千鏡雪衣抬手從匣子裏拿出那支玉簪,不曾有片刻的猶豫,便在皇甫長安略顯忐忑的心情中,合上五指微一使力,緩緩地捏碎了那支玉質簪子。
看著那玉簪哢嚓哢嚓碎成了幾節,繼而悉數從千鏡雪衣的掌心滑落,散了滿地的玉質碎屑……皇甫長安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頗有些嗔怪地瞪向跟前的男人。
“喂……你……你怎麼把簪子給弄碎了?!”
千鏡雪衣冷冷地瞅著她,那陰毒的目光,仿佛能直接把她的魂魄給凍斃了!
“你敢拿假的來糊弄本宮主?”
“宮主大人明察秋毫,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輕易糊弄的?隻可惜小爺拿到手的就是這個盒子,宮主大人要是不相信……那小爺我也沒有辦法了……”
微耷下眼瞼,瞧了眼地上七零八落的玉碎,皇甫長安多少還是有點兒心悸的,沒想到千鏡雪衣的眼光這麼毒,一眼就能認出那簪子是假的!
保險起見,她明明已經找了全秦都最有名的玉匠,花了好大一筆銀子買了塊極品的白玉,照著原來那支簪子的形狀一模一樣地雕刻出來的好嗎?!反正就憑她的狗眼,是完全區別不出哪顆是魚目,哪顆是珍珠的!
再說了!就算那是假的,也很值錢好吧?!不要就不要了,幹嘛非得捏碎了,捏碎就捏碎了,還非得在她麵前捏碎……艾瑪,小心肝兒又開始揪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