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長安:“……”
這……等等!尼瑪!她還沒有答應好嗎?!這種一聽就像是鴻門宴的東西誰要去啊!麻麻!窩好緊張,好害怕!
然而,還不等總攻大人發話,就見皇後涼涼袖子一掃,端著冷豔高貴的姿態高高抬著下巴,睥睨著一雙威嚴的鳳眼,孔雀似的邁步走了開,身後的侍女齊齊俯身行禮。
“恭送皇後娘娘。”
一邊,紫宸太子的視線在從皇甫長安身上挪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一雙半盲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盯在南宮璃月的臉上,仿佛能把璃王殿下整個人都看穿了似的。
那廂,南宮璃月也不示弱,挑著邪魅的狐狸眼,淡紫色的瞳孔閃爍著淺淺的幽光,叫人摸不透其中的情緒。
眼見著這兄弟二人眉來眼去的,總攻大人不由一陣心酸……這特麼,她的氣場就有這麼微弱嗎?這是活森森地被忽略的節奏啊有沒有?!
還有!這兩位暗地裏鬥得死去活來的兄弟,你們互相看著對方的時候辣麼的深情款款,帝君他老人家知道嗎?相愛相殺神馬的簡直不能更基情!本攻嬸嬸地覺得,你們還是在一起吧!
“咳……”
見兩人對峙了半晌,雖然表麵上都是笑意盈盈的,但暗潮洶湧的氣息中卻透露著恨不得把對方先奸後殺再奸再殺的狠佞,備受冷落的總攻大人表示有些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即便輕咳了一聲,弱弱地招了招爪子,問道。
“那個……本攻……哦不,草民可以不去……嗎?”
“當然不行。”“自然可以。”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動了動嘴皮子,終於沒再把皇甫長安當成空氣,然而一柔一妖的兩道視線卻並未挪開半分……在那淡淡的口吻之中,充盈著劍拔弩張的火藥味兒。
在夜郎的時候,見識過紫宸太子對南宮璃月暗殺的手段,皇甫長安就知道兩人之間嫌隙十分嚴重,幾乎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兩人都是聰明人,如今又一同侍奉在紫宸帝君的眼皮子底下……皇甫長安料想這兩人應該不會鬧得太厲害,然……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一個是從容不迫翩翩如玉的太子,一個是妖冶輕佻放蕩不羈的璃王,若是放在以前,這兄弟兩至少在表麵上還是相敬如賓的。
隻可惜,如今紫宸帝君身染惡疾,臥病床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口氣咽不下去撲街了,沒有了帝君的威壓,這兩隻小畜生掩藏在和諧外衣之下的鋒銳利爪免不得就緩緩顯露了粗來。
一個是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儲君,一個是狠辣鐵血酷厲風行的王爺,兩人皆是手握重兵,暗掌大權,分庭抗禮,不相上下,誰也不肯俯首稱臣,誰也不願忍退半步!明爭暗鬥發展到現在的這個境地,顯然已經不是單純的爭寵可以概括了,不管是紫宸太子還是南宮璃月,私底下都心如明鏡,他們所代表的早已不僅僅隻是他們一個人,無論是誰,一旦失敗,就會殃及身後成千上萬的支持者。
而所謂的一將功成萬骨枯,也從來不僅僅局限於沙場之上,更多的時候,在爭權奪勢的漩渦之中被牽連喪命的人,要比想象中來得更叫人駭然!
對深陷權謀的人來說,退一步從來都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足以叫人跌得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
所以,他們不能退,也……不想退!
而現在,開口說不行的是璃王,說可以的則是太子。
話音一落,從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硬氣場頓然又霸道了幾分,總攻大人隻覺得有飛刀和銀針嗖嗖嗖地在半空中交錯而過,掀起一陣蕭殺森冷之氣!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皇甫長安回話,兩人終於相互錯開了視線,先後扭過頭來看著她,仿佛兩個爭寵的小妾,在默默等待著夫君的臨幸……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兩人的眼中並無任何殷切期盼的目光,有的隻是“不聽我的,你就屎定了!”……的惡狠狠的威脅!
一時間,總攻大人被他們所散發出來的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下意識忍不住退了小半步,繼而才訕訕地扯起嘴角,尷尬地陪著笑了兩聲。
“這……遇見太後娘娘有難而出手相助,乃是草民分內之事,本無須勞煩太子殿下如此隆重地設宴款待,隻不過……太子殿下既然開了口,那草民便是卻之不恭了。”
剛剛紫宸太子雖然說她可以不去,但之前開口邀請的也是他,如果皇甫長安真的說不去,這一巴掌照樣打在了紫宸太子的臉上,所以……還不如順水推舟給璃王做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