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關上,到哀家身邊來。”
太後涼涼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不溫不火,甚至還算得上是溫和……然而,在那層優雅平淡的表麵之下,卻是散發著一絲絲叫人無法違逆的威嚴。
回眸頗為歉意地看了一眼被扔到草地上摔得一臉惱火的南宮璃月,皇甫長安暗暗捏了捏袖子,哪怕心底下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扶他起來,然而身體卻是比想法更快一步地轉過了身,在南宮璃月怨念深深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間,緩緩地……關上了門!
完全……無法……違抗太後涼涼的任何一個命令……像是中邪了一般,到達了無法自控的地步!
就在門板緩慢合上的刹那,穿過最後一線狹長的門縫,太後涼涼淡淡地拉開了眼皮,與南宮璃月堪稱怨毒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錯而過,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嗬……”攏了攏袖子,太後涼涼坐起身來,微微扯了扯嘴角,口吻充滿了不屑與輕蔑,“愚不可及,不自量力……”
不管怎麼說,皇甫長安是他一手帶大的,無論是身手還是心智,都是在他的精心打磨之下一點一點地趨於完美,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皇甫長安……包括皇甫長安自己。
他很清楚,像皇甫長安這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家夥,阻撓她的行動完全於事無補,就算她口頭上答應了不去搶婚,背地裏還是會偷偷摸摸地去,哪怕一棍子敲暈她讓她錯過了太子和孔雀公主的大婚,她一樣會想方設法去挖牆腳……
這就是剛才他為什麼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反對的原因。
也隻有南宮璃月那個愚蠢的家夥,會毫不猶豫地喝止她,以為他竭力阻止皇甫長安就蒸的會乖乖地呆在王府似的……切,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到底是幾斤幾兩?
抬了抬眼皮,見皇甫長安垂頭立在三步開外的位置,左顧右盼一派心神不寧的模樣,太後涼涼即便收斂神色,伸手在軟榻的一側輕輕拍了兩下。
“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坐這裏。”
“可是……”皇甫長安小心翼翼地拿餘光瞅了一眼太後涼涼,愈發覺得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城府深深,不可捉摸,“你的身體不是對我……很排斥啊……”
聞言,太後涼涼麵色一暗,口吻瞬間冷了下去。
“已經好很多了……”
瞧著他那種又嫌棄又糾結的表情,皇甫長安就知道丫還沒有從那個陰影中擺脫粗來,不免有些擔心:“蒸的好一點了嗎?萬一又吐了怎麼辦?”
太後涼涼眯了眯眼睛,眸光清冷犀利,像是兩把尖刀筆直刺進了人的魂魄裏。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微光中,那一襲鋪陳在軟榻上的雪白的長袍仿佛在逐漸散發出冷氣,太後涼涼這一開口,周身的溫度瞬間跟著就降了下去,凍得皇甫長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立刻搖著尾巴狗腿地跑了上去,端端正正地在那軟榻的一側做好,不敢有半分造次!
見狀,太後涼涼晦暗不明的神色才逐漸緩和了一些,隨即輕輕撩開長發,就著皇甫長安的膝蓋傾身靠了上去,側臥著枕在她的大腿上,合上眼瞼繼續閉目養神,一邊還不忘對著皇甫長安頤指氣使。
“唱首歌吧。”
皇甫長安抽了抽眼角,莫名地有種把他一巴掌拍扁到牆上的衝動,哪怕他是她覬覦了十幾年的男人!
“我……不會……”
“那天晚上,你不是在璃王麵前唱得很歡麼?我記得歌詞好像是……‘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臉蛋溫暖我的心窩,點了我生命的火’……嗯,就唱這個。”
“……”靠!一刀捅死她吧!太後涼涼你的耳目如此牛逼還讓別人怎麼活?!
報複!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報複!
為了懲罰她跟小璃月的奸情,太後涼涼不惜親自出麵,而且一來就打斷了小璃月的兩條腿,甚至準備留下來在她身邊掐掉她所有的桃花……尼瑪,這日子還能過嗎?!
門外,南宮璃月咬碎了一口銀牙,一邊詛咒太後涼涼出門被雷劈死,一邊忍痛將被打折的雙腿接了回去,繼而一拐一拐地走向房間,不等走近就聽到裏麵傳出皇甫長安唱歌的聲音,一張邪魅的俊臉頓時擰成了麻花,惱怒之下一揮袖子,險些沒震塌整個走廊!
“這筆賬……本王不會就這麼算了!”
得到太後涼涼來了璃王府的消息,花賤賤幾人立刻聞訊趕來,原本打算露個臉打個招呼神馬的,然而一看到璃王殿下被虐得那麼慘,便就毫不猶豫地打消了那種自殺性質的想法,隱在暗處見機行事。
“那個老妖怪……怎麼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