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楓這些年一直沒變,整天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為了他身邊的女孩子揮金如土。若人家拿一分的心對他,他就會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挖出來送給人家。
某日,寧玄歌去找黃楓。那時候雲喜正給黃楓梳了個靈蛇髻,細細地擦了胭脂水粉。寧玄歌推開門的那一刻,真以為自己見到仙女了。那黃楓穿了女兒裝,真是說不出的嫵媚風流。寧玄歌看著那天然一段風情,盯著他眉心的花鈿,竟是片刻失了神。
“怎麼樣啊寧兄,好看不?”
寧玄歌聽到黃楓的聲音,覺得自己應該哈哈大笑才對。可是,他笑不出來。黃楓那舉手投足,不說話時看不出來一點破綻。讓人覺得,他本應該是個嬌滴滴的女兒家,養在深閨,整天吟詩作畫刺繡下棋才對。
寧玄歌點頭道:“好看。”
黃楓快樂地站起來,在原地旋轉了幾圈,竟也顯得身段楚楚,那一身杏子黃的紗衣美麗極了。他停下來的時候又道:“比起弄瓷姑娘呢?”
寧玄歌改了神色,看向別處,道:“當然比不上弄瓷。”
黃楓撅起小嘴,嗔道:“哼,不理你了,重色輕友。”
“不是我重色輕友,是你確實比不上她。”
黃楓對著鏡子整了整發髻,道:“我哪裏比不上她了?”
寧玄歌笑笑,上上下下打量著黃楓,道:“比如,你胸無點墨。”
黃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部,趕緊捂住,急道:“寧兄,你……你怎麼跟外麵那些小流氓學會了!”
寧玄歌又笑道:“不要捂了,就算不捂也沒什麼好看的。”
“你……”
“再說了,我哪裏跟外麵的小流氓學了?不過是從你這裏借用了一星半點而已。”
黃楓又急又氣又羞又惱,紅著臉憋了半天,指著寧玄歌道:“你……你回去找弄瓷吧。下次再見麵,你一定會覺得我比弄瓷更美。”
寧玄歌道:“不可能,弄瓷是最美的。”說完便衣袂飄飄地走了。
黃楓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嘟囔著什麼,雲喜和雲生掩嘴偷笑。黃楓斜睨她們一眼,道:“好姐姐,快別笑我了,趕緊幫我想個法子,把那弄瓷姑娘比下去啊。要不然下次我都不敢見寧兄了。”
雲生笑道:“是是是,公子,來,您坐下,我再給您梳個倭墮髻,讓您看看怎麼樣。”
黃楓撒嬌道:“不嘛,好姐姐,給我梳個貴妃髻吧。”雲生道:“這有何難。”說完便給黃楓篦頭發。雲喜又道:“公子,前兒個老爺買了一批上好的東珠回來,本打算送進宮裏去的。若是您感興趣,我就去庫房挑些出來,為您做一件額飾。正好配您這貴妃髻。”黃楓聽了,又是千恩萬謝一番。
雲喜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子,又重新給黃楓做了個花鈿,用的材料是蜻蜓翅膀。還別說,那花鈿實在是好看,貼在黃楓的眉心,活色生香。
梳妝完畢,雲生嘻嘻笑道:“公子,這次您真的能把弄瓷姑娘給比下去了。”黃楓對著菱花鏡左看右看,搖了搖頭。
“公子,還有哪裏不妥嗎?”
黃楓道:“雲生,去廚房給我拿兩個饅頭來。”
雲生一愣,雲喜笑著朝雲生使了個眼色,雲生撲哧一笑,便出了房門,順著那抄手遊廊,往廚房去了。
後來,真的如黃楓所願,他身材火辣地出現在寧玄歌麵前。
不得不說的是,胸前真的豐滿起來了。
寧玄歌那天差點笑出內傷。
看寧玄歌笑成那樣,黃楓不滿了。他寧兄本應該驚豔才對,緣何笑成這樣?
寧玄歌一邊大笑一邊道:“小楓兒,我是真的服了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