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大夫緩緩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向張老大伸出了手,聲音低沉而莊重地說道,“麻煩把診金結一下吧。”
張老大,“......”
家裏原本就窮,在爹不斷的作妖下,更是窮的快要餓死。
大夫的一伸手,直接把家裏掏空了。
大夫走後,張家陷入了一片死寂。
隨後,張老大的一聲“爹”,悲涼而絕望,劃破了這死寂,引爆了全家的淚水,哭聲如潮水般洶湧,仿佛要將屋頂掀開。
張玉隻覺頭痛欲裂,疼痛如同千萬根針在刺。
她不是被炸個稀巴爛了嗎,疼也應該是渾身疼,不對不對,都稀巴爛了,怎麼還疼。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指尖觸碰到的是黏糊糊的液體。
血——。
憑借著她二十多年的殺手直覺,那就是血。
沒有被炸個稀巴爛,隻是出來點血?張玉都覺得,不可思議。
“爹啊,你怎麼就走了,嗚嗚嗚嗚。”
耳邊傳來的悲慟嚎哭,如同驚雷一般,震得張玉猛然間睜開了沉重的雙眼。
距離張老漢最近的張老大,一下就對上了爹那殺氣騰騰的眼神,驚得他失聲尖叫。
“鬼啊!”
其他低著頭哭泣的人,聽到這聲尖叫,紛紛抬起頭看了過去,對上爹那血淋淋的雙眼,皆是驚恐與不可置信。
“鬼啊!”
所有人都被嚇得跑了出去,張老三跑在最後,看到角落裏的胡氏,衝過去,拉著她跑了出去。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張玉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圈,“......”
這是哪裏。
屋內光線昏暗,僅靠一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和一個小小的窗戶透進些許微弱的光線。
地麵是未經整修的土地,坑坑窪窪,角落裏堆積著雜亂的柴草和破舊的農具,散發出一股混雜著泥土與潮濕的黴味。
牆上掛著幾件破舊的衣服,床榻簡陋,隻是用幾塊木板拚湊而成。
張玉站在坑坑窪窪的土地上,伸出手將遮擋視線的血跡拂去。
誰能告訴她,她這是在哪裏?
她不是執行任務,被對方發現,直接魚死網破丟出炸彈一起炸碎的嗎?
張玉捂著頭,因失血過多而感到頭部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在刺,讓她不禁緊鎖眉頭,臉色更加蒼白。
簡陋髒亂的房間,陌生的人,應該稀巴爛的她,現在在哪?
“爹......爹爹......爹。”
張玉看向擠在門口的陌生……眾人。
他們的衣服,頭飾,都不是現代應該有的樣子。
他們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不敢上前。
張老大身為家裏的老大,有責任站在最前麵,他扶著搖搖欲墜的門,臉色煞白,驚恐的看著站在那裏,滿臉是血的爹。
“爹......爹啊,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啊,你......你跟我說說......說說。”張老大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害怕,卻也透露出他對爹的深深關切。
其他人跟著點點頭,眼裏的驚恐讓他們不敢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