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吳仙姑說要請他來,我還是有點不信的。

我還傻乎乎地問一句,“上哪來啊?”不過吳仙姑沒理我。

隻見吳仙姑對著牌位上了一炷香,然後坐在蒲墊上,嘴裏振振有詞地唱著:

“日落西山黑了天,烏鴉尋食鳥歸山,雞犬安寧人入睡,家家戶戶把門閂呐……”

這個我好像見過,隻不過是二神唱的請神詞。

隨著她念得越來越快,我也聽不清了,她的身體也開始不停地顫抖,否則我真的以為她是羊癲瘋呢!

突然,吳仙姑身體猛得一顫,我感覺有一道冷風突然竄了過來。

隻見一個白色虛影,抱著雙臂靠在一邊,“請小爺幹嘛?”

我聽這個聲音,果然是那條長蟲。

吳仙姑立刻向他行跪拜之禮,“蛇仙大人,是這孩子有事要問你。”

虛影看向我,“找小爺何事?說。”

我也學著吳仙姑向他跪下,說:“求大仙放過我,別再來纏我了。”

虛影的男人有些生氣,“夏安顏,當年你爺爺在我蛻皮之際驚擾了我,使我修為大減,又打死我的配偶,我不纏你纏誰??”

我立刻給他磕頭,動物類果然記仇。

“大仙,求求你,當年之事我也不知情,還望大仙高抬貴手,放過我。”

“放過你?可以啊!那我就把你全家殺了,再放過你。”

我嚇得又趕緊給他磕頭,說:“大仙,對不起,求你放過我全家,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你,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男人一下子彎腰在我耳邊問:“真的什麼都可以?”

我也不敢看他,點頭如搗蒜,“對,都可以。”

“好啊,我配偶被你爺爺打死了,那你做小爺的老婆,小爺就放過你們。”

“什麼?”我大吃一驚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怎麼可能做他的老婆,更何況他是一條蛇,“可不可以有第二個選擇?”

男子站起身,半晌,隻聽頭頂一陣聲音,“第二就是做我的出馬弟子,助我修行,直至我飛升。”

“我選第二個。”我立刻回答。

在北方出馬弟子我還是知道的,以東北為例,大多數供奉的是以狐黃白柳灰為首的正仙,當然還有一些散仙,比如:虎仙、兔仙等等。

“哼,還不願意做小爺的老婆,你以為小爺稀罕你啊?”

吳仙姑立刻走到我麵前,將我扶起,“顏顏,你傻啊?”

我立刻站起來看著她,問:“那條蛇走了?”

吳仙姑點點頭,我頓時舒了一口氣。

“吳仙姑,我選第二個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說?”

吳仙姑歎口氣,“他上次沒飛升,下次還不知道何年何月,你這輩子下輩子估計要幾輩子都要被他纏著。”

吳仙姑又上下打量著我,繼續說:“你以為你不做他老婆,他會放過你?”

我聽了吳仙姑的話,頓時心裏沒底了,“那咋辦啊?”

畢竟兩個選擇哪個都不好。

吳仙姑轉身背對著我,也不知道在幹嘛。

“動物類都是死心眼,選擇了就改不了了,也不知道你這是犯啥命,你看看我,做了這個。結了婚了,丈夫沒了,又沒孩子,父母也沒了,一個弟弟我自動斷了聯係,就我一人,五弊三缺的命啊。”

聽吳仙姑的意思,做這行好像有點犯衝,我還有爺奶啊。

我趕緊拿出手機看看什麼是五弊三缺。原來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

世間之事都講究因果,吳仙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偷窺了天機。

“那我是不是會克我爺奶啊?”我收起手機,擔心地問。

因為我寧願我是‘寡’。

吳仙姑轉過來,手裏拿著紅紙,安慰我,“別想那麼多了,反正目前你不是救了你爺奶嘛,走一步算一步,誰知道以後會怎樣。”

我隻能歎口氣了。

吳仙姑把紅紙遞給我說:“他叫柳淩風,來自長白山,在家中排行老四,以後就是你的仙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