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的汁液(1 / 3)

去醫學院的路上周雯婷的情緒很不穩定,嘴裏不住的念叨著“死了死了”之類的話語。其實我也很害怕,雖然我有五年的驗屍經驗,但是在當今這個“太平的社會”,像今天這麼刺激的蛆蟲我卻從未遇見過,目前這種未知生物的生存條件以及傳播途徑都不清楚,如果它寄生在我身上,然後也把我啃得像那幾個死者一樣,那我豈不是“死無全屍”?雖然這三位死者的直接死因並不是由這些蛆蟲導致的,不過想想那些被腐蝕的麵目全非的內髒,我也是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裏也就越發著急,腳底的油門踩到底了也沒發覺,還好我們開的是警車,拉著警報闖紅燈也沒事,前方的車輛也會迅速讓行。從公安局到醫學院的車程大約四十分鍾,而我隻用了一半的時間就趕到了,車還沒停穩就拿著冰凍著內髒切片和未知液體的瓶子往實驗樓跑,周雯婷在身後緊緊的跟著我,一邊給醫學院院長打電話一邊幫我整理後麵淩亂的衣服,大概是怕我在院長麵前丟人吧,畢竟穿的是警服代表的是人民警察的形象。我突然覺得很溫馨,心想有個助手也挺不錯的,至少以後辦案不會是獨自一人跑來跑去,以前沒有人陪感覺不到,現在突然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其實也挺希望會有個人陪的,哪怕像現在這樣危機之時還能有心幫我整理淩亂的衣角,幸福就是平凡生活中的點滴和感動,不是麼?

小婷並不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掛掉電話之後告訴我說醫學院這邊都聯係好了,由頂頭一把手江教授點名帶領的一個叫施城聽雪的微生物科係高材生和幾個生物學教授組成了一個科研小組,專門負責研究我們帶來的內髒標本。

這個江教授是我父親最最尊敬的人,我聽父親講起過,非典時期所有人都在家或者被隔離力求自保,隻有他帶著兩個二十多歲的助手不懼生死的在實驗室日以繼夜的研究非典疫苗,最後非典過去了,他的兩個助手也因患上非典逝去,之後每當有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從他身邊走過,他都會歎一口氣,念叨著老天爺為什麼不把他帶走,反而讓兩個前途無量的人英年早逝。而對於這個施城聽雪則是一頭霧水,回頭問小婷,她也不知道這個人什麼來路,我聽過複姓歐陽,司馬之類,還從沒通過中國姓氏裏有“施城”這個複姓。

走到實驗樓的時候,江教授已經在樓下等著我了,他本人的打扮很普通,白大褂黑皮鞋。但是看著他和身後一群宇航員打扮的人衝著我招手,我就不大痛快了,他們這都是做好了最嚴密的措施才來的,我之前屍檢的時候卻隻帶了白手套。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受了汙染的人,處處受排斥,願意接觸我的人也都是武裝到牙齒的士兵,不過這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過,眼下還是先弄清楚箱子裏的未知生物,畢竟人的恐懼就是來自於未知,有時候一個人十分懼怕一件事情,然而一旦歸根結底知道緣由了也就不害怕了。

江教授接過我手中的箱子,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他的手下帶著我和小婷到雪白的無菌室隔離了起來,我和小婷前腳進門後腳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留下我倆大眼瞪小眼。

要知道男性的荷爾蒙往往分泌的比女性要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尤其還是像我倆這種大齡男性跟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單獨相處,某些部位難免會有些反應。小婷因為是一路跟著我小跑過來的,現在正坐在一邊小喘,因為體內血液流速加快而導致麵部緋紅,她這一喘我更受不了了,大腦漸漸的不受控製,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看,底下的“小善”也不自覺的起立了。

小婷發現我的眼神不對勁,輕輕地咳了一下,她一咳把我咳醒了,我立刻意識到剛剛的眼神有點過於侵犯,當下氣氛變的有些尷尬,正當我絞盡腦汁的想緩解一下氣氛的時候,褲兜裏的手機鈴鈴的響了起來,這可真是個救人命的電話,趕緊接了起來,心想以後一定要好好謝謝這個給我打電話的人,結果聽了電話那頭的人告訴我的事情,我驚訝的半響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