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紀然的住址,等到雙腿不再發麻,溫詩言便吵著要走。隋楓知道紀然此劫難逃,也不好故意去阻止,隻說去喊轎子送她過去。
等到磨蹭一番後,溫詩言到達紀然住處時,已經是正午時分。
這是隋楓有意安排,希望給紀然一個準備的時間,讓他在有限的時間裏做好無限的準備,這算是他這個當朋友的盡到的最大努力。
經過這麼一個漫長的時間,溫詩言的怒意早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站在紀然的門前,努力培養情緒,最後終於一臉怒意敲開了門。
門剛一打開,一股飯菜的香味就飄入了溫詩言的鼻中。飯菜的香味,配上她本就有餓的肚子,她不由吞了幾口唾沫,唇角扯了扯,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提吃飯之事。她已把紀然下毒之事深深的刻入腦裏,硬是打死都不沾紀然家中的一水一飯。
紀然本意是打算用食物吸引住她的注意,再從側麵來好好解釋一下。結果對著一桌好菜,她卻隻挑了下眉,硬是忍住強烈的食欲,不為所動。這樣反讓紀然不知所措的被動起來。
他又不能主動承認錯誤,畢竟在溫詩言的眼中看來,她的來意,他並不應該清楚。
溫詩言坐著,紀然站著,她剜他一眼,他燦笑一下,心中卻在發顫。
半晌後,紀然終於苦下臉來問道:“小溫,你……”
“你什麼你!”溫詩言搶白一句,然後說道:“老娘已經查清楚了,我會在床上躺了三天,完全就是拜你所賜,你要怎麼解釋吧!”
單切直入的切進正題,這是溫詩言曆來的風格。紀然知道要死怎麼也得死,也知道這個黑鍋不背,肯定是不行的,不過黑鍋要背,也得背得有技術含量,畢竟溫詩言不是一般女子,她的腦子有時候轉動起來,一個小的破綻都能讓她推出另一層結果。
紀然的嘴角抽了下,假意裝作不知地說道:“小溫說的什麼?我聽不太懂。”
溫詩言冷哼了聲,再剜了紀然一眼,小聲念道:“你就裝吧!”說完便問:“我問你,你那日躲在我屋裏,除了下迷香,還做過什麼?”
紀然邪笑了下,反問道:“你真想知道?”雖然知道她此行的目的,紀然仍然裝出一貫放蕩不羈的表情。
這個表情讓溫詩言的胸口滯了下。紀然果然是三人之中最邪魅的,她在心裏暗想,嘴上答道:“廢話,當然想知道。”這話出口,有幾分底氣不足。
各位一定有這種經驗,本來因為某事而在盛怒之下吵嚷,結果被打個什麼岔,再提起該事時,便就少了幾分底氣,怒意也會被岔掉幾分,好像那個岔一打,連貫的思路也就被打斷一樣。
此時溫詩言便是如此,更何況,她的氣本來就有幾分消散,此時表現得更加明顯。
紀然看得明白,心中暗喜,故意瞎扯道:“除了點了些迷香,我還在不停地想你,想……些事……一些……”邊說邊靠近,唇角帶笑,眼中含情,表情曖昧,看得讓溫詩言臉紅心跳,一掃初進屋時的凶悍。
他是那種一有機會便蹬鼻上臉的人,溫詩言的防線出現漏洞,如此機會絕對不會放過。
紀然將溫詩言從椅上拉起,幾乎是無距離的與她貼著,在她的耳邊輕吹一口氣,啞聲接著說道:“一些隻能與你做的事……”
這些話撩撥得溫詩言亂了分寸,一向以調戲男子為樂的她,一次又一次的敗在紀然手裏,她雖很不服氣,但又不得不迷失進去。
溫詩言唇角微抽,試著推開紀然,卻因心慌而手軟,這一推反而像欲拒還迎般。她嬌嗔道:“討厭,你離遠點。”她的內心掙紮不已,美色與正事當前,要舍誰都不易。糾結……她在心中暗道。
紀然為了躲過一劫,可謂是費盡了腦汁,想盡了辦法,好不容易見到此招有用,哪裏會如此聽話,叫離遠就離遠。他見溫詩言雙眸迷離,似乎進入了某種狀態,便心中暗喜,攬著她的纖腰,露出邪魅的笑容,低下頭作勢要吻她,然後說道:“不如……我們……”話還沒說完,就見她眸色閃了閃,卻突然清明,紀然在心裏打了個突,就這麼一個停頓便聽溫詩言喊道:“停,停!”
她抬手擋住紀然要湊上來的嘴,挑眉正色說道:“甭和我玩美男計,咱們先把話扯清楚再說!”經過一番糾結,她總算是從迷失中掙紮了出來。
溫詩言是清醒了,這下可苦了紀然。
紀然不愧是常期在女人堆中摸爬滾打的老手,光是看溫詩言突然清明的眸子,就知道這美男計是沒法再使了,果然接下來就聽到了溫詩言的話。他咧嘴傻笑,嘴上仍然裝傻地問道:“剛剛說得還不夠清楚麼?那我用行動來表示好了!”說著就要動手去解溫詩言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