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昨夜從阮宅出來,隋楓便拉著紀然說道:“紀兄,明日可否請你早些過來?”黑夜中,他的表情雖然看不清楚,但話語中卻透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正色。
紀然愣了一下,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來,問道:“有事要商議?”他理解成了去隋楓的家中。
隋楓搖頭答道:“不,沒事商議。我隻是在想,今日阮敬雖然走了,怕是明天還會再來,但是明日早上我有事走不開,所以想請紀兄早些來阮宅……免得讓詩言又受到驚嚇。”
紀然頓時明白隋楓所指何意,他點頭應道:“好,正巧我近日無事,明日早些來便是。”說完二人才分別。
第二天天還未亮,紀然便穿戴完好,朝著阮宅出發。
一來因為隋楓的交待,二來因為他突然想念起溫詩言來,似乎最近不天天看到,就有些心神不寧。
他是乘轎而來,在遠處時,就看到阮宅的門前圍了不少人,而且這些人個個長得凶狠,似乎不是善類,其中帶頭之人便是阮敬。
紀然不由佩服起隋楓的先見之明來,他喊停了轎子,打發了轎夫,伸了伸懶腰,朝著阮宅走去。
他的步子看似慵懶緩慢,實則施著上乘的輕功靠近眾人,邊走還邊打著哈欠說道:“喂,我說,你們一早就守在大門口幹什麼?快點讓開,別妨礙我找人。”紀然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含著內勁,傳到眾人耳裏,卻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他。
紀然的步子慵懶,語氣輕薄,加上衣著打扮還算不俗,長相也有幾分出眾,看起來就似一些早上吃飽沒事幹,出來瞎溜達的紈絝子弟。
那個麵帶疤痕的男子,瞧清說話之人,便瞪著雙眼,粗聲粗氣地吼道:“沒你什麼事,滾一邊去。”
紀然挑了下眉,懶得與他計較,直接對著溫詩言,用著戲謔的口吻說道:“小溫,不是說好湖邊等的麼,還好我有來尋你,不然你又要讓我等上半天,你可真壞!”
溫詩言早在聽到紀然的聲音時,便鬆了一口大氣,當聽到他胡扯著和她說話,也不生氣,反而順著他的話說道:“哎呀,我這不是走不開嗎?你來都來了,就進來坐會吧。”說著親熱地伸手挽著紀然的手臂往院裏拖。
自疤痕男出來吼溫詩言起,阮敬便沉默著沒有說話,當紀然出現及與溫詩言親密的表現,他仍然沉默著,直到溫詩言拉著紀然往院中去時,阮敬終於麵色黯沉地說道:“琴兒,此次也是如此,你非要拿別的男子來氣我麼?”
這話若是說給阮琴,她自然知道是指的什麼,但讓溫詩言聽到,她卻是一頭霧水。阮琴與他發生過的事情,雖然她讀到過一些記憶,但完全沒有哪一件與阮敬的話能對得上號的。但聽他的話,阮琴似乎也有個男人,溫詩言的腦中突然浮出一個人,好像隻有他才符合。
溫詩言掃了紀然一眼,後者回了一個迷茫的表情。
她停下腳步,回頭睨著阮敬,隻見他的表情冷得可怕,似乎再繼續下去就會暴走。她的俏眸轉了轉,說道:“我真的不是阮琴,你說的那些我也不知道,這人是我的相好,不信你問他!”
反正要死也好要活也罷,有墊背的不拉,她又不是傻子,再說了,有如此一個厲害的家夥墊背,誰死誰活,還是個未知數。
紀然早就清楚溫詩言是個什麼人了,她話中的暗意,他聽得清楚,想得更是明白。但是就算是被拉成墊背的,他也沒有一絲怨言。就衝著“相好”兩字,甭說讓他上刀山下火海,就是立馬讓他把心掏出來他都心甘情願。紀然轉過身睨著阮敬,眸間有意含著輕佻之色地說道:“你別說瞧上了她?她可是我的女人。”說完掃了溫詩言一眼,正巧與她四目相對,她的眸間沒有責備卻有一絲捉不到的羞意,下一秒,她的身體便靠了過來。
紀然心中突然緊張起來,但柔軟的身體貼在身上又覺十分美妙,不過溫詩言會害羞,這個情況有些詭異。他揉了揉眼,再睨向她,她的眸底已經歸於平靜。
溫詩言的確是在害羞。她雖知道紀然說話是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分不清楚,而且此時明顯欺騙多於真實,卻不知為何,她眼中的紀然,似乎魅惑無比,就連輕佻的眼神都讓她胸口微滯,心動不已。三人之中,紀然的容貌絕對可以用妖冶來形容,她突然發現,除了腐之外,她似乎對這種妖冶之色也沒什麼抵抗力。
她腳下有些虛浮,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向了紀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