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詩言聽阮縭說起宇家不願從黑市上退出,就猜測宇家現在雖轉行為醫館,背地裏仍然有經營稀有藥材的走私生意。
阮縭佩服她的思維敏捷,在肯定的回答後麵便加了一句“宇家還在販私鹽”的話,不管他是有意無心,都讓溫詩言將阮敬與宇家聯想到了一起。
她驚訝地問道:“難道……阮敬販私鹽是與宇家……一起?”
“嗯!”阮縭掃了溫詩言一眼,心中再次暗讚了她一番,口中說道:“以前就有如此傳言了,隻是他們做得極其隱密,還沒被證實。”
溫詩言的思維有時會快人一拍半拍的,但並不是說她的思維非常縝密。就在她自己說出這翻話後,都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溫詩言原以為阮縭會借此機會嘲笑一番後,再不留情的將她的話反駁回來,卻沒想,從阮縭口中說出的又是肯定的答案,這就讓她迷惑不解。他從頭講到現在,雖然還沒說到兩家是如何成為水火不容狀態的,但以結果論來講,他兩家現在本來就水火不容,怎麼又會合作著黑市裏的生意?莫不是阮敬與宇家的某人達成了什麼協議?
在溫詩言的印象中,阮敬就是陰險狡詐的代言人,就算這事其中有什麼陰謀與內幕,她也不會覺得驚訝。
這時溫詩言的沉默不語,阮縭大致能猜到幾分。他淡淡說道:“大哥與宇家的事,不用再追究了,你要不要繼續聽我說下去?”
阮縭強行的將溫詩言的思路打斷,讓她似乎抓到了什麼又放走了什麼一般,她偏著頭,瞳色仍然有些遊離地說道:“聽,當然要聽……”說著看向阮縭,又道:“不如,你先給我講講阮敬的事吧!”
阮縭還沒說話,便先皺了眉頭,好像“阮敬”這兩個字含著什麼魔咒一般。他瞥了溫詩言一眼,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對阮敬產生了興趣,嘴上說道:“對於大哥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聽他說到這裏,溫詩言就誇張地撇了下嘴。她就不相信阮縭對阮敬的事不了解,就算他不想去了解阮敬的生活情況,但阮縭一定會去打探阮敬的生意情況,畢竟他倆經營的是同種物品,雖然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阮縭見溫詩言衝他做了個誇張的表情,立即明白這個表情暗指的意思,便就停了原本要說出來搪塞她的話。他心裏不爽地抽了抽,嘴上更是沒好氣地慫恿道:“你若真那麼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問?”他知道她一定不敢去見阮敬,便故意如此慫恿,好讓她知難而退。
阮縭說完之後心中暗喜,雙眸不轉的看著溫詩言,想看她吃鱉變臉的表情。
溫詩言並不是傻子,自然聽出阮縭話中的音,但她卻故意裝傻,露著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回答道:“咦?這個辦法好,回頭我就去找他。”
溫詩言向來是真假摻著說話,阮縭更是摸不透她話中的真假,隻知此時的她,似乎在認真考慮他胡亂的建議,阮縭便立馬亂了方寸。
他暗罵了句“該死”後,對溫詩言說道:“我叫你去問他,你就當真,你突然犯什麼傻?”
溫詩言眨了眨濃密的長睫毛,露著一副單純無辜、人畜無害的表情問道:“原來你是騙我的?”說完委曲地噘著小嘴,糾著小臉,微慍薄嗔的看著阮縭。
她的樣子讓阮縭看得抽了口涼氣,他的心間猛地一滯,差點有摟她入懷的衝動。以他與她過招多次的經驗看來,此次必定又是她裝傻充愣的騙了他,就算阮縭現在清楚意識到了這一點,卻仍然架不住她擺出的表情。他輕歎了一聲,認輸地說道:“算了,算我錯了,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聞言,溫詩言在心中喊起勝利,看來阮縭的妥協不是第一次,但她絕對不會讓其成為最後一次。
有了阮縭的承諾,她便直接問道:“之前說阮敬是通天門的門徒,他是什麼時候加入的?”
“這個……”才第一個問題,阮縭就被問住。他偏頭暗想了一陣,但越想越覺詭異。阮縭現在才意識到,阮敬是通天門門徒的事,並非由他本人親口告知,但具體是誰,又是如何傳到他的耳中,他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了。
阮縭轉回頭來,見溫詩言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阮縭隻得據實以告,道:“我並不知道大哥何時入的通天門,而且……就連他是不是通天門門徒也不能肯定……”
“啥?”阮縭的話,讓溫詩言的腦袋卡了下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