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地睡過一頓後,溫詩言精神百倍地從床上爬起,看看天色,此時大約已是中午。她慢吞吞地鑽出被窩,才伸出腿來還沒踩到地,卻又立即倒了回去裹進被裏。昨夜他倆糾纏了半夜,天亮躺下時,由於太過疲倦而未著一褸,現在她身上正是光溜溜、赤裸裸的。
溫詩言並非是因為光著身子不好意思才掩飾起來的,隻是她如脂般的皮膚上,被阮縭印下了不少痕跡,就連她自己看到後,也會不自然地害羞起來。
阮縭肯定是故意給她種下這麼多草莓的,溫詩言雖沒把這話說出,但心裏邊清楚萬分。
溫詩言伸手在被中摸索,沒有發現衣衫的蹤跡。她半撐著身體在床上掃視,仍然沒找到昨夜胡亂扯下的衣衫。她不悅地念叨:“敢情是不想我下床了……”說著,她終於看到粉色的肚兜與外衣搭在離床不遠處的椅背上。
溫詩言急急下床準備穿衣,這時屋門正好被人推開。她怔了下,轉頭過去,隻看到一隻黑色的托盤,卻還沒讓她看清是誰拿著托盤的,便見人影一晃,門又被重重關上,隨後隔著房門傳來一句怒吼:“你怎麼光著身子站在那裏!”
光憑這聲怒吼,不用花時間去想,溫詩言立即知道推門的人是誰。她的額角浮出一個“井”字,衝著門外毫不客氣地吼了過去:“誰會想到你丫的這時來推門?不是跟你說過進屋前要敲門嗎?你懂不懂禮貌,知不知道規矩!”她嘴裏雖然吼著話,手上卻沒停下穿衣的動作。
她現在早就能熟練的把衣衫快速穿好,等著話音落下後,溫詩言就三步兩步走到門前,一臉不悅地拉開房門,對上阮縭微紅的臉與他閃爍的眸色。
溫詩言突然把門拉開,讓門外的阮縭呆了一下,他是給她拿吃的過來的,卻又擔心她沒起床,便想先放在房間裏,一會她醒了就可以吃。誰知門一開,就見到她側對著門邊,手裏拿著肚兜,似乎正要穿上身般,這下阮縭立即窘迫地退了出來。
他的怒吼激得她也不客氣地回敬著,那頭話音才落,這頭就聽到急急的腳步聲接近門邊,跟著一張帶著薄怒的素顏出現在眼中,讓阮縭瞳仁猛地一縮,手裏的托盤差點掉在地上。她的臉蛋白裏透紅,十分可愛,當他再掃到那白皙的脖頸處留有他的吻痕時,昨夜纏綿的一幕幕浮現腦中。
阮縭眸色遊離,不敢繼續去看去想,表情顯得複雜地嘀咕道:“沒見過誰進自己房間要敲門的。”
阮縭這輕聲的嘀咕讓溫詩言的小臉微抽了下,心裏暗道:貌似是這樣!但嘴上仍然不服氣地嗔怪道:“那也得先喊一聲呀,畢竟我在你屋裏嘛!”自知理虧,溫詩言的話語頓時軟了下來,她剜了阮縭一眼,側身將門讓開,雖沒主動叫他進屋,但行為上算是目的明確。
阮縭本來就沒打算與她起爭執,隻不過推門時看到的景象將他嚇了一跳,便就惱羞成怒地吼了一句,其實吼完過後也很後悔。他明知道她是吃軟不吃硬,偏偏他總撿著硬的來。
好在溫詩言也突然明白在此事上沒占什麼理,各自都退讓一步,這場衝突就這麼給平息了。
阮縭進了屋中,就將飯菜擺到桌上,溫柔地說道:“餓了麼?先吃一點。”
溫詩言不客氣地端起碗,她這頭吃著飯,那頭聽阮縭說道:“我讓管家找了幾個護院,以後你出門什麼的,可以讓管家按排幾人保護你,總之一切都要小心……”
“我不用!”溫詩言吞下嘴裏的食物,斷然拒絕,還沒等阮縭發問,她放下碗盯著阮縭,眸色微閃了下,說道:“我會自己保護自己,而且……通天門的事,很快就會解決!”她的這份自信心,並不是突發而來的,昨天接受了阮琴的一些記憶,才讓她有了把握。
對於溫詩言認真時所說的話,阮縭早就沒有習慣去懷疑什麼了。隻是此事非同小可,加上她眸色異常的閃爍,阮縭不由擔憂地說道:“你哪裏能保護自己?那些人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對於這一點,溫詩言倒是清楚明白,就連平日嬉皮笑臉紀然,在下殺手的時候,也會生出令人心顫的凜冽之色,更別提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但她仍然抿嘴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現在又沒有誰說我有危險,幹嘛突然這麼緊張?”她在醒來時就有所打算,隻是事關重大,在沒有征求大家的意見前不敢執意而為。
阮縭被問得愣了半晌。其實他的緊張是來自紀然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