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銳與京華陷入府中的陷阱之中,此話放在此處暫時不提。
先說被四少年抬走的溫詩言。
那四個少年,一路咬緊牙關、忍氣吞聲,急行著將溫詩言抬到一間陰暗的小屋裏,像商量好一般一齊放手,聽著她在自由落體時發出疼痛的呻吟時,四人相視一笑隨後逃之夭夭,其速度完全趕超紀然的那身上乘輕功。
溫詩言想揉揉摔疼的後背與屁股,無奈身上的穴道沒解,四肢包括頸部都沒法活動。她暗歎了口氣,眼巴巴地盯著房梁,無聊地數著屋頂的蜘蛛網。
四人逃跑的原因,溫詩言心知肚明,雖然她手腳被定住,但嘴巴卻是自由的,加上她現在明白唐少武主要以折磨她為主,要她命為輔,於是這一路下來更是毫無顧及地胡說八道著。
她是罵完這個損那個,凡是想得到的話都會從她嘴裏出來,想不到的話也會變著方法從她嘴中吐出。少年們是不敢隨意反駁,更不能擅自搭腔,不得已之下,隻能快速將她丟下,迅速離開現場,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心不驚。
溫詩言之所以有些肆無忌憚,一來是知道唐少武不會立馬解決她,二來是考慮到蘇白那邊還派著人來保護她,到現在為止,她還深信脫險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溫詩言被封的穴道漸解,可來救她的人遲遲沒有現身。她並不知道,此時的藍銳與京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溫詩言能自由活動了,便開始想辦法逃出此屋。她記得身中奇毒的事,雖然不知道這是唐少武那變態杜撰的,還是真有其事,可當務之急離開總比留下好。
她惦記著來救她的人,自身仍還在積極自救,這雖全拜她不能安靜下來的個性所賜,可放在這裏也不得不誇她一句。至少她不是那種事事等別人來幫忙的人,溫詩言這種積極的個性,倒是讓她在數次險境中化險為夷。
其實打開這間小屋的門,並不是件難事,溫詩言隻用了最野蠻的方法,並花了一些時間,便撞開了木門。
她累得喘氣,扶在門邊休息了會,剛準備踏出門,隻覺後腦猛地一涼,一股寒意頓時從腦袋中炸開,蔓延到了全身上下,四肢百骸。
就像是本在沐浴著春天的陽光,享受陽光帶來的暖意,卻瞬時被丟進了冰窖之中,身體的細胞還沒反應過來,冰冷刺骨的溫度就透過衣衫傳到達了肌膚上,甚至滲透到骨髓之中。
這樣的形容其實是錯誤的,這刺骨般的寒冷,其實是從內到外延伸出來的,溫詩言頓時渾身一顫,牙齒不受控製地打起架來。
人的本能就是,在寒冷的地方看到陽光,一般都會迎上去,可屋外那本是暖和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卻像雪上加霜一般森冷。
溫詩言才得了自由卻又不得不躲回陰暗潮濕的小屋之中。
這就是中毒……真TM不好玩!
溫詩言蜷縮成一團,仍然感覺不到一絲熱氣,她全身顫抖得厲害,吐出的氣似乎也帶著白霜。
她在心裏咒罵著唐少武,隨便想到可能不用等到七天之後,照這樣子下去,再多冷她一會,差不多就會要了她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