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被嚇了一大跳。
這司機一路上就沒開過腔,一張嘴便是如此驚悚的話題。
顯然,被嚇到的不隻是張瀟,阮雪柔也嘴唇煞白,身體微微顫抖。
以往來時都是晴天,天氣晴朗下,風景還算怡人,可今日天黑雨大,那棵棵張揚的槐樹給了她極大的壓迫感。
早有心理準備的張瀟則好一些,為了完成壽星交代的工作。
別說是懷疑是鬼,就算是真有鬼,也要咬死它。
張瀟清了清嗓子,大笑了兩聲。
“呃,都是封建迷信,要不得的。”
“劉師傅!你幹嘛呀!嚇人不嚇人呀。”阮雪柔嘟著嘴,雙手環抱,顯然還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
“嘿嘿。”劉師傅憨厚地摸了摸後腦勺,聲音依舊沒有聲調。
阮雪柔一臉無奈,看向張瀟解釋道。
“劉師傅聲帶受過傷,所以說話的調子怪怪的,之前隻覺得搞笑,今天倒是覺得瘮得慌。”說完,又對劉師傅說道,“開車去看看,前麵的路好不好走,那條通往墓地的路地勢低窪,很有可能早已被水淹了。”
劉師傅去開車。
張瀟則撐住傘往四周眺望,沒有看到有人生活過的痕跡,果然是荒村無疑。
見司機離開,張瀟還是忍不住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所以,王朝為什麼會選擇將王大霖在這裏安葬,他的財富,買塊風水寶地應該綽綽有餘吧。”
見阮雪柔在遲疑,張瀟轉著傘輕鬆道。
“不方便就算了,我隻是單純好奇而已。你知道的,吃瓜群眾的習慣。”
未曾想,阮雪柔低聲說道。
“其實,這裏是老板的老家。大霖哥也算是回到了祖墳吧。”
那王朝的一生也的確是夠傳奇的,身價過億的老板,居然是在這般偏僻的山村長大的。
果然,努力加運氣才能改變命運。
張瀟的感慨還沒完,便被司機奇怪的聲音打斷。
“小阮總,車壞了,發動不起來。我隻能走路去瞧瞧!”
車壞了?
機會真好。
他抬頭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夜晚會如期而至,也許今天就能將工作完成也說不定。
對,他說的便是今晚去挖墳!
生活的恐懼才能將一個膽小的人逼得如此勇敢。
相比張瀟活絡的內心,阮雪柔已經蛾眉緊蹙,一直盯著這細雨綿綿,倩聲道。
“不好意思,張先生,沒想到出了這麼多意外,好在劉師傅會修車,應該會在入夜前修好。哎,這可怎麼辦呢。”
張瀟隻能假笑應對。
“你也別一直喊我先生,不習慣。你大可喚我全名張瀟。我去附近逛逛,如果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見阮雪柔還是盯著屋簷外,思緒萬千,張瀟不想打擾她,便轉身走入雨幕。
還要去尋些工具,總不能到時候用手挖吧。
阮雪柔抬頭,飄落的雨滴順著她光潔的脖頸滑落,她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最討厭這樣的天氣,之前大霖哥去世的時候,也是陰雨天。我爸媽去世的時候,也是……嗨,跟您說這些幹嘛,抱歉。”
一回頭,卻發現張瀟哪還在原地。
慌忙拿出手機準備給他打電話,忽然才想起,平山村根本沒有信號!
此時,天空一道驚雷,將張揚的槐樹照得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般,一轉頭,忽見一輛suv穿過雨幕停在了她麵前。
車上下來三人,兩男一女。
其中一個男人,阮雪柔認識,正是剛才在商場遇到的瘦猴男人,張瀟的小舅子。
如此一來,走在最前麵的女人身份也呼之欲出。
阮雪柔的表情重新變得冷漠,整理了下自己額頭的發梢,在窗戶處摸著放在那裏的雨傘,平靜道。
“你們想幹嗎?”
馮恬恬轉頭問向自己的弟弟。
“是這個女人嗎?”
“嗯,就是她!”馮欒說完,又對同行的男伴淫笑著說道,“老子是不是說過,這個女人很有味道,那小腿,那眉眼,嘖嘖嘖。”
令阮雪柔更加惡心的是,還有一位國字臉男人,身材魁梧渾身肌肉,顯然與馮恬恬關係不一般,聲音低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