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城北郊通往北山李家莊的馬路上,李明途一身得體黑色武士勁裝,外麵套著一件鑲著皮製甲片的真絲戰袍,大毛領檔住了半個腦袋,及肘的翻毛短袖和戰袍下擺長至膝蓋,戰袍上從前麵到背後繡著一隻下山猛虎,背上碩大的虎頭張著血盤大口,嘴裏露出白森森的獠牙,顯得凶悍無比、氣勢非凡!腳著黑色長筒皮靴,此時,踩在半尺多厚的雪地裏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隻見李明途左手提著斬馬刀扛著肩上,右手抓著一塊幹醬肉脯送到嘴裏撕咬著,嘴裏含糊不清的回頭道:“小仨,小妹給我挑的這一身裝扮行不行啊?我怎麼感覺氣勢還沒全顯出來的樣子哦。”
跟在他身後的秦固本著不能搶了他的風光的大方向不變,所以依然是一身灰色書生長褂,在外再套了一身青色絲綢長袍,雖然他妹妹也在長袍上繡了些金色圖案卻也沒搶去李明途的意氣風發,穿著白色厚布長靴的腳下提勁小心的踩在白雪之上。
聽到前麵帶路的李明途突然的問話,捌了捌了嘴,背著雙手踏雪而行,嘴裏還是給他打氣的道:“放心好了,我妹妹在我家那片是遠近聞名的巧手,她給你配的衣服錯不了!我包你回家之後出盡風頭!”
李明途傻笑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看自己的戰袍,又走了幾步嘴裏說道:“我就感覺這衣服上繡的老虎不太合我的意,按我說啊還是繡上我畫的那隻黑虎比較有氣勢!”
秦固失笑的道:“師兄,你那畫的是老虎麼?大哥批評你的時候沒聽到啊?那就是一隻黑色的大貓而己!”
李明途死不認賬的道:“那能怪我啊?隻能怪小妹太沒有想像力,還說什麼根本沒有聽說過有黑色的老虎,沒有聽說過就根據我畫的那個隻,再發揮一下不就繡出來了麼?”之後又不服氣的道:“等下到了我家之後,我給你看看,我家大廳正牆上雕的那隻黑虎,那才叫一個有氣勢!”說完,手裏抓著的幹醬肉脯又咬了起來。
“我懶得跟你說!”秦固嘀咕完,見他吃得正香,開口製止道:“我說師兄啊,那些東西都是準備給五叔和家裏長輩的,你可別全給吃了。”
“知道了,快點趕路吧,沒聽你家老爹說麼,再晚點就又要下雪了哦!”
秦固看到李明途不以為事的樣子,沒好氣的道:“現在知道要趕路了,早幹嗎去了,要不是你出了個抄近路回來的餿主意,我們會被困在山裏轉了幾個月?走大道我們早在師門隱身修練了。”
李明途不好意思的傻笑了幾聲,突然眼珠子一轉,理直氣壯的道:“那後來你還說自己認識路呢,怎麼最後還是沒將我們帶去山啊?被困幾個月也不能全怪我啊。”
秦固氣得沒法,失笑了一聲,推了他後背一把,笑道:“算了,不跟你吵了,我跟你說不清楚。還是趕緊走吧,不然這天就真的要下雪了。”
李明途被他推著滑行了一幾步之後,兩人打鬧慣了也沒有介意,頂著寒風加快速度朝李家莊趕去。
時至中午,兩人才抵達李家莊的山穀門前,秦固看著建在兩山之間的城牆崗哨,曆聲道:“這你也將它稱之為村子?這是碉堡好不好,你們有沒有常識啊?”
李明途朝隱藏的白雪之下的崗哨看了一眼,回頭道:“嘿嘿,祖祖輩輩就這麼叫了,我們都習慣這麼叫。走吧,我們叫門去。”說完大步走向了崗哨下的大門,秦固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開門,我黑伢子回來了!”李明途誌得意滿的人未到先大叫了一聲,接著擂起拳頭一拳砸在了大門之上。‘碰’的一聲雷響,崗哨卡裏發出一陣陣忙亂的人聲。接著噔噔一陣聲響,崗哨的白色城樓之上伸出一個大黑腦袋,李明途一看,發現正是上次一起狩獵的夥伴,不由歪開大嘴哈哈大笑起來,那人見了立馬也跟著大笑道:“啊!原來是你個死黑伢子回來了,你個犢子!搞這麼大動靜還真不讓人安生啊!等著,我叫人開門!”說完轉身跑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