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費則恩剛剛從閉關之中醒轉過來,守在草廬之外的寧致道就感應到了,連忙進了草廬,躬身說道:“師尊!”
隻見這費則恩一反修真界越修越年青的常態,滿頭白發白須,根根銀絲束在頭頂,剩下的披在後肩,白眉長須長長的拖到了胸前,麵相肢膚卻有如嬰兒,站起身來之後,身體骨架比年青人還要健壯,真正的鶴發童顏。一身麻布長袍簡裝,有些像道袍細看卻又不是道袍。
“致道啊,一直守到現在吧?”費則恩溫和的笑著走出了草廬,感謝的說道:“辛苦你了!”
寧致道笑了笑,跟在他身後也出了草廬,邊走邊回答道:“嗬嗬,不辛苦!”費則恩回頭看了看他,歎了口氣道:“你們父子倆個啊,什麼都好,可就是全都這麼的執拗!對於修練大道來說,這是優點可同樣也是缺點啊!”
寧致道想到鬱鬱而終的父親,也不由神色一黯,喃喃的道:“師尊,家父他老人家就是這個牛脾氣,不過,從他老人家給我和大哥取的名字就能看得出來,他老人家已經想明白了,隻是到最後還是放不下而己。”
“致修!致道!是啊,他是想明白了,可就是那個執拗的性子真是讓人沒辦法!”費則恩想起那段往事,一時感覺蹉跎不己。寧致道歎了口氣,勸解道:“師尊,這些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看?”費則恩點了點,明白弟子的意思,走到銀杏樹下看著山下的白雲仙霧,悠然的說道:“算了,這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對了,致道啊,自從入了為師的門牆以來,你還從來沒有下過山吧?”
“是的師尊!”寧致道被師尊問的一愣,恍然一想也感慨的道:“這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一轉眼幾百年就這樣過去了!”
費則恩溫和一笑,說道:“山中無日月,修行無甲子啊!”想了一會兒,又接著道:“致道啊,為師的這次想讓你過些天就下山……”
“師尊!”寧致道嚇了一跳。
費則恩輕輕搖了搖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別急,聽為師把話說完!”停頓了少許,平靜的說道:“你跟著為師學了這麼多年,也學得差不多了,也應該要承擔一些責任了。這幾年修真界的情形你也看得很清楚,為師的感覺可能要出大事!這次,你代為師下山出去走一趟,你範師叔去了南方,這樣吧,你先去北邊看一看,拜訪一下符老,再到西邊去走一趟,平時為師的也交代過你們師兄弟一些情況,你應該知道這次下山要做些什麼事。”
“知道了,師尊!”寧致道低頭沉思一會兒,試探道:“師尊,弟子去西邊應該要去哪些地方?”費則恩再次溫和的笑了笑,說道:“過了天緹西山有一座山脈,其最高的深山主峰內有大能,你可以去一趟。西商那邊嘛,為師的修為不夠隻隱約感應到了一些,西歧山有三處,不過具體位置不清楚,別的地方應該還有大能,你可以到那邊之後再用心打探,記住不可大意,在外行走一切以安全為重!”
“是!”
費則恩轉身輕輕拍了拍寧致道的肩膀,說道:“好了,為師的能交代的都已經全交代了,萬事自己小心!還有,出訪之前先回家去看一看吧,雖然幾百年來事境變遷,但你們寧家的後人還在,去探望一下也好。嗯,回去順便試試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你範師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