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靈主艦·艦長室
澤拉圖正在自己厚重的日記本上慢慢的書寫著什麼。‘雅頓曆1031年7月日
今天是大抵是七月十六日或是十七日,但鑒於我並沒有每天寫日記的習慣,索性就不寫日期了——畢竟值得我記錄的事情這個月大概就隻有這一件而已。
不得不說,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蹺,我認為有必要將它記錄下來以對比分析之後可能遭遇的事情。
我並不覺得讓AkemiHomura直接接觸幽能武器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在我看來,先教導她掌握虛空幽能的使用方式再讓她嚐試使用幽能武器才是最穩妥的方法;但不幸的是衣卒爾並不支持我的觀點——我甚至懷疑他是覺得依靠一個人類來領導星靈獲得最後的勝利是可恥的。
——沒有什麼比星靈的未來更重要,我很遺憾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這麼說也許太過自以為是了;雖然我明白星靈和人類之間有著許多不愉快,但我一定沒有像衣卒爾那樣對這件事情感受的那麼深——’
寫到這裏,澤拉圖抬起頭來沉思了一會,又將最後一段塗改掉了。
‘——沒有什麼比星靈的未來更重要,我很遺憾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樣說很對不起我的老朋友,但我並不覺得這是一種錯誤,畢竟我要優先為星靈的未來著想——雖然AkemiHomura的強勢介入令我們的故鄉艾爾得以保存,也似乎是重創了主宰,但這一切隻能帶來短暫的安寧。
——想要為星靈爭取真正安寧而和平的未來,我們就決不能有抱有絲毫僥幸。
事實上,我並不滿意這樣的結局,因為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謀劃範圍;最起碼主宰並沒有死去,這已經是我所不能接受的了——我必須想辦法補救。
很遺憾,我必須承認我並非單純的同情AkemiHomura,也許是由於我很少說謊的緣故,我甚至連我自己說出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也無法分辨——或者說是不願意去分辨。
——我想,這便是愧疚吧。
通過心靈鏈接,我可以感受到她絲毫沒有懷疑我的說辭,這更讓我感到內疚······
——算了,不提也罷。
衣卒爾從來都是一個情感豐富理性不足的家夥;他是個強大的戰士而非合格的決策者;他讓我先向星靈們證實她的價值。
——話雖如此,我卻也不能總是在他麵前獨斷專行;作為黑暗聖堂武士的軍隊統領,我深知永遠堅信自己絕對正確一定會帶著部下走進歧路,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我們的人類朋友能否給我們一個出於意料的驚喜——’
澤拉圖的手頓了頓,自嘲的笑了一聲,又接著下了下去。
‘——雅頓在上,請原諒我最終還是被衣卒爾和我自己的那小小的好奇心說服了;在一路隱身著的塔薩達的陪同下,我帶著她去了幽能武器室;然而由於AkemiHomura小姐的幽能能量實在是太過狂暴,塔薩達給了我一個讓我也難以接受的建議——
——我當年實在沒有想到,我下一次來到第七區時,身後跟著的不是等待著嘉獎的星靈英雄,而是一直和我們的關係十分微妙的人類;最出乎意料的是,一直不願意幹涉黑暗聖堂武士內部決策的塔薩達居然突然建議我把‘耀斑’交給她······
‘耀斑’最開始被發現於我們在漫無邊際的星際旅行中偶遇的一處神殿遺址;通過大量的研究,我們發現佩戴‘耀斑’可以吸收各種性質各異的能量,並轉換為某種單一能量或——不可預料的形成一些未知物質。這些其實並非重點,但還能記起這些也說明我並沒有因為事務繁重而產生記憶力衰退——’塔薩達搖了搖頭,又另起一行,開始緩緩的寫了起來。
‘——那時我和塔薩達屏住呼吸,看著AkemiHomura小姐戴上了‘耀斑’。
那一瞬間,我明顯的感受到我與她之間的心靈鏈接被嚴重削弱了;雖然不知緣由,但我開始難以感受到她的情緒。
在經過長時間的恍惚之後,她堅定的向我請教如何進入自己的心像世界。
雖然沒有相處太長時間,但我能感受到,那時她的性格似乎是突然產生了些細微的變化。
——真希望不是壞的變化。
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是我們的人類朋友把我和塔薩達晾在一邊自顧自的倒下了——這時我才突然發現我已經無法進入她的心像了。
——難以置信的是,當我嚐試如此去做時,我的心靈力量甚至被一股無名的阻力反彈了回來。
這是‘耀斑’的作用麼?塔薩達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或許她也有自己的秘密吧。
看來,一切還要等她醒來才能再下結論······’
澤拉圖站起身來,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到“我明白你希望得到我們的信任,但我們又何嚐不希望有一個能夠相信你的依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