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夢依舊會夢見那個女子,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她就是楚西泠,我隻是覺得很奇怪,為何我明明能夠在夢中模模糊糊的夢見她,現實中確實怎樣都想不起來。
我找了禦醫,詢問了關於腦部受創,怎麼恢複記憶的辦法,可是他們一個個都是戰戰兢兢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我,仿佛我問的是個什麼不敢讓人置信的問題,看著他們呆愣的樣子,我也隻得作罷,心裏麵卻是越加有個聲音在叫囂,必須記起來,必須記起連雨惜告訴我的一切,以及連雨惜都不知道的那些事情。
我常常去看望路醒,希望從她的身上找到絲毫的楚西泠的感覺,可是事實上有些事情真的是勉強不了的,無論她們長得多麼想象,你看著她還是在她身上找不到一點的痕跡,這種讓人受挫的感覺讓人無奈又自卑。
我開始不斷的想辦法,既然跳河不行,那麼虐待自己的辦法應該也行不通,一旦弄不好把自己弄殘廢了,反而得不償失。
想出宮,這是一個想法,也是一個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我想,我必須要出去一個人逛一逛,清理一下我的頭腦。
可是我還沒怎麼行動,行蹤就敗露了,無奈之下,隻得帶著隨身伺候我的太監方徳,雖然這樣很不方便。
我們避過了眾人的眼線,偷偷地出了宮,無意識的在西都城裏麵溜達,可是似乎最近做什麼事情都很不順利,天色見晚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大雨,方徳唬了一跳,嘮嘮叨叨的非要回宮,我樂得自在,任由他沒完沒了的嘮叨,依舊是我行我素,漫天大雨從頭頂上澆灌而下,我心裏麵長期鬱結的悶氣仿佛被衝刷了個幹淨,心裏麵高興極了,方徳用一種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不斷的懇求我趕緊回宮去,我擺了臉子
:“要是再嘮叨,就滾回去,少在這裏敗興。”
方徳被我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告罪,然後讓我一個人在一棵柳樹旁等著,他非要去買雨傘。
我本就不願聽他嘮嘮叨叨,現在有個機會打發了他,於是趕忙擺擺手讓他趕緊走,他卻是一步三回頭蠻不放心的看著我。
等他的身影消失了,我卻是心下難耐,一個人迎著大雨在屋簷下信步悠然的溜達著。
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這樣任性的事情以前我從來都沒有幹過,可是這段時間不斷的朝政,還有那個夢境以及那段迷失的記憶日夜折磨著我,我知道我需要解脫,需要發泄,需要這樣放縱自己。
一個人邊走著邊想著,居然沒看見迎麵飛奔而來的一個人,一個不小心,兩個人撞在了一起,她跑得很快,我看見她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無法躲開了,她好像也是沒看見我,橫衝直撞的。
我著實嚇了一跳,索性有點功夫,勉強站住,那人卻是撞的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哎呦’一聲痛叫,毫無形象。
我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她,她卻隻是哎呦哎呦的小聲叫著,一邊從地上爬著坐了起來,卻是沾了一身的泥漿,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姑娘。
心下使然,急忙上前一步,將手遞了過去,有點過意不去的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