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秋天的陽光更是如此。田間女子蒙著麵巾隻留一雙黑色的眼睛,汗水已將上身粗布打濕。
她是舒暮心,本事舒家嫡女,卻被親爹扔在這裏。
她無數次的回想,舒然將自己趕出舒府大門時的情景。他告訴她:“從現在開始你叫舒暮心。”
剛來到這裏時,人人都欺負她,她有想過反抗,但是結果……一堆小孩子過來揍她一頓。已經十年了,她早就學會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但也正因為自己的軟弱,現在她連舒府旁支的丫鬟都比不上。
”暮心,過來喝口水吧。“遠處的一個老媽子招呼暮心,滿頭白絲,衣著簡單,但看得出來是些好料子。
”奶奶,這大熱天的您怎麼又來了?“雖是責怪,但語氣中盡顯關心。
舒老太是舒宏的母親,平日最是看不慣舒宏媳婦的做派,也是心疼這孩子。
舒老太輕撫著暮心的頭發:“是我們舒家對不起你。“接又歎了口氣。
暮心沒有說話,垂下了眸,眼睫毛正好遮住了她眼中的憂傷。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舒老太打破這段沉默:”暮心,明天太子成親,奶奶要去……舒府,今晚你得自己回府了。“
“我沒事的。您就放心去吧。”
看著舒老太進了馬車,這裏離舒宏府也有五六公裏,平時都是舒老太在這裏接她回去,今天恐怕得自己回去了。
不禁回想起了從前在舒府的日子,雖有綠意與她拌嘴但也是有趣的,而且還有……清蕭哥哥。那時的記憶現在已經有些模糊,但是那些人她不會忘記。
天上繁星點點,舒暮心走到舒宏府時已近子時,府中一片黑寂。這時,又有誰會等她呢?自嘲一笑,往房中走去。
一片漆黑的環境下,她也能摸著路,因為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有時,舒老太去舒府陪舒暮心的親奶奶時,府中沒有一個人,為她留燈。
待她回到自己那小到隻能放下一張床和一盞燈的房間時,嚇了一跳:“二夫人,您怎麼會在這兒?”趙情娟可是從來不屑到她這小屋子裏的。
“暮心,明天你不用去田裏了。”話語和平時差不多,她給暮心的感覺很可怕,雖然平時很溫和,但是有一次她喝醉後,將暮心打的半個月不能下床。
“為什麼?”
“明日相爺會來,他要接你回去。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走了。”趙情娟親身就準備走。
舒暮心一把拉住她,趙情娟回頭瞪了她一眼,舒暮心意識到自己失禮了,趕忙放開。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舒暮心就在門口等舒然,她不知道現在舒然對她的態度是如何。但是舒然既然接自己回去,就是原諒自己了吧。
“暮心小姐,今兒相爺不能親自來,就托小的來接您。”麵前的人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誰。
這人顯然看出了她的疑惑:“暮心小姐,我是舒昱,舒府的管家。”
這樣一說,舒暮心就想起了:“昱叔,我記得您。”
“你怎站在門口啊?”
“聽說我爹要親自來,我就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