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大黑狗掙紮幾下,身上的傷口疼得更加厲害,看著屋內可怕的人類,它絕望的哀嚎一聲,可憐巴巴的認命了。魏雷詢問接下來怎麼辦,神棍阿宏說,還需要一碗狗血探天。
魏雷並沒有詢問什麼叫“探天”,反正肯定是為了解決問題,既然還需要狗血,他二話不說,用膝蓋抵住大黑狗的腦袋,抄起旁邊的刀,在狗腿上一劃,用碗接著。不要說狗疼得厲害,就是在一旁看著,神棍阿宏都難受。他心底暗暗地想著,真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魏雷使刀眼睛都不眨一下,難怪殺豬的豬肉漢會娶了他家的女兒。
很快,一碗熱乎乎的狗血遞到神棍阿宏的手上,大黑狗被拽到角落裏,這會兒連害怕帶失血過多,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神棍阿宏感歎著,畜生啊畜生,誰讓你的血可以被人利用呢。
神棍阿宏吩咐下去,讓大家準備一張桌子,鋪上一塊黃布。農村家庭雖然很少再做法式,但這樣的東西還是有的,隻不過都被存放在老箱子裏麵壓箱底用了。很快,一張桌子擺在院子當中,鋪著金黃色的布。神棍阿宏將三張符紙放在桌子中央,用盛著黑狗血的碗緊緊地壓著。
天垂象,地置血,辟邪衝,莫遮之。
神棍阿宏念叨完探天的說辭,對魏家人說道:“雷生體內的鬼氣已經得到壓製,你們今夜找人守著他,一旦醒來,就把柳條水喂給他喝。這張桌子和上麵的符、狗血,都不要碰,尤其是注意小孩子,最好找人盯著點。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繼續。”說罷,神棍阿宏指著北邊,問道:“我的本事在天,在天垂象,要想看得清楚,得從北邊往回望,不知你們在那邊有沒有親戚朋友可以容我住一夜?”
魏雷說道:“我弟弟就住在北邊,您可以住他那。隻是,雖然雷生還沒有醒過來,可還是有很多事情今天也可以處理吧?”
神棍阿宏意味深長的說道:“很顯然,雷生被鬼纏上了,但為什麼被纏呢?我現在無法通過天垂象了解一二,隻能等待黑狗血的反應,以及雷生的敘述。今天到此為止,放心吧,不會耽誤時間的。”
魏雷的弟弟也在院子裏,當下帶著神棍阿宏回自己家休息。
夜晚,神棍阿宏站在後山坡,望著雷生家的天垂象,期望從中找到古怪之處,然而幾個小時下來,都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夜深時,神棍阿宏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既然雷生已經出事,他家的天垂象卻還保持著祥和,如此違背常理,隻有一個解釋,髒東西有隱藏和改變天垂象的本領。縱觀曆史,展望當今,能做到改變天垂象的,並沒有出現多少次。今天被自己碰見,希望處理起來可以順利。
這樣想著,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天氣還微冷的時候,外麵傳來躁動,魏雷急得直接闖進屋內,說道:“雷生跑丟啦!”
神棍阿宏立刻穿上外衣,說道:“邊走邊說。”
路上,魏雷焦急的說,神棍阿宏走後,他就親自給兒子用柳條水擦洗身體,換一身內衣內褲,想讓他好好休息。全家人還輪班守了雷生一宿,都沒有任何動靜,直到淩晨四點的時候,雷生忽然醒了過來,就跟見了鬼一樣大喊大叫,也不認識人了。魏雷招呼幾個男人把雷生控製住,想把那杯柳條水灌進雷生嘴裏。熟料,雷生猛地一推,就把水杯弄掉了,柳條水撒了一床。魏雷趕忙重新摘柳條回來熬水,可是當他拿著柳條跑回來的時候,雷生已經趁人不備,從後院跑出去了。
很多人都一起追了出去,但是雷生仿佛極度的恐慌,跑的特別快,後麵一群小夥子愣是沒有一個追上的。魏雷找鄉親們幫忙,開車四處轉轉,他則親自跑來找神棍阿宏。
26.
來到雷生家,又是一片哭喪的臉,神棍阿宏來到院子裏的桌子前,低頭看著碗中的黑狗血。黑狗血十分濃稠,經過一夜的氧化,凝固了一些,借著清晨陽光的照射,微弱的反射著天上的氣象。這樣的一層顯現,常人很難發覺,但在神棍阿宏眼中,黑狗血反射的就是天上的天垂象,那些被髒東西巧妙變化成祥和之氣的天垂象,在黑狗血中現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