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了解完張誌強的事,神棍阿宏心中有了數,既然是個可憐鬼,隻要及時製止,事情就不會繼續往可怕的方向發展。他讓張誌強繼續附著在衣服上,並停止對徐大華的控製,之後的事自然會為他辦的妥帖。張誌強跪在地上,雖然成為飄渺無形的鬼,但是生前高大威猛的身板依然保留下來,讓如此一個漢子跪下磕頭,除去爹娘,之外的人任誰也受不了。
可是張誌強依然跪下,因為他真的很想知道兒子過得怎麼樣。神棍阿宏也沒有阻止張誌強跪下,因為他知道,讓張誌強跪一跪,可以令其安心。
神棍阿宏取出一根針,紮破自己的手指尖,輕輕點在石桌上的香灰裏,張誌強的身影緩慢的消失了。與此同時,徐大華哇的喊了一聲,吐出不少酸水,哎呦哎呦的直哼哼。神棍阿宏衝著遠處大喊一聲,屋子裏的人快速跑出來,擠在亭子裏,有的查看徐大華的身體,有的給神棍阿宏道謝。
“先別著急謝,還有事情沒處理呢。”神棍阿宏說道:“把徐大華弄到屋裏子,把上衣脫下來,我要帶走。”
徐潘不懂得看門道的這些事,直直的問道:“是要把衣服燒掉,以絕後患吧?”
神棍阿宏說道:“當然不能那樣做,本來是個好鬼,你做得絕了,好鬼變成厲鬼,有你好看!”
徐潘撓撓頭,問道:“咋還能有好鬼?”
“人分好壞,鬼亦如此,就是畜生也……”說到畜生,神棍阿宏想起樓上的兩條狗,問道:“你家的狗怎麼樣了?”
徐潘回道:“俺把它們鎖在小黑屋裏,還把眼睛蒙上,可不知為什麼,還是叫了,您說過,這狗不能叫,得處理,俺就想著找東西把它們的嘴纏上。可是誰想,平時挺溫順的,今天格外的凶,俺一著急,索性用木棒打暈了它們。”
“哎……那狗沒有事吧?”神棍阿宏問道。
徐潘說道:“最多就是沒命了吧,沒關係,救人要緊,狗算什麼?”
神棍阿宏無奈的搖搖頭,吩咐眾人趕緊把徐大華弄到屋裏去。徐潘架著爹回到裏屋,把上衣脫了下來,正要脫褲子,神棍阿宏阻止道:“隻脫上衣就好,跟別的衣服沒有關係。”
徐潘的媳婦卻不同意,道:“不管上衣還是褲子,就是襪子褲衩,也不能要了。”
神棍阿宏拿起上衣,塞進背包裏,對眾人說道:“其實這是一場誤會,以後應該沒有問題了。”
徐潘的奶奶拿著幾百塊錢,塞進神棍阿宏手中,並問道:“俺兒子脫下來的舊衣服,到底去了哪裏?倒不是說心疼衣服,隻是想問問,那不知去處的衣服,會不會再引來點什麼?”
神棍阿宏說道:“這件事我已經問過了,當時那身衣服全都濕了,具體是怎麼回事,等徐大華醒來後,你們自己問問吧。”
徐潘連夜把神棍阿宏送回家,原本徐潘還在挽留神棍阿宏住一夜再走,神棍阿宏拒絕了,他要連夜解決掉張誌強的事,以免生亂。回到家後,大誠揉著眼,睡眼惺忪的問道:“阿宏叔,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以前一走就是好幾天的呀。”
“這次的事沒有那麼複雜,不過今天晚上你也別睡了,咱爺倆還得進趟黑龍山。”神棍阿宏說道。
一提黑龍山,大誠的第一反應就是黑龍潭,忙問是不是那邊又出事了,神棍阿宏說道:“和黑龍潭沒有關係,咱們得去土地廟走一趟。”
12.
土地廟在黑龍山的深處,可謂是比黑龍潭還要遠得多。大誠有些納悶的問道:“阿宏叔,既然您要連夜處理事情,可現在已經晚了啊,等咱們到達土地廟,天就放亮了。”
神棍阿宏快步前進,道:“要的就是將亮的時刻,誠誠,腳底下利索點,咱們得抓緊了。”
大誠著實糊塗,不知道阿宏叔想做什麼,但是當下也沒有多問,先過去再說。如此一走,二人再沒有說話,直到來到土地廟前。土地廟依然鬼氣森森,沒有半點色彩,不要說佛家之地,簡直就是通往地獄的驛站。每每看到這幢鑲嵌在山體之中的建築,大誠總有不寒而栗的感覺。一想到自己刻苦鑽研的《歲月初解》正是出自此處,就覺得怪怪的,說不清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