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彩姨是個十分大氣的人,既然事情和丁建國有關係,索性走到屋外把大山叔喊了進來。大山叔一邊擦著身上的汗,一邊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屋裏的這兩個人全都麵目嚴肅的。
彩姨說道:“建國那個不知死哪裏的死鬼,如今有下落了。”
大山叔愣了一下,把毛巾放在桌子上,問道:“到底是咋回事呀?”
彩姨把事情說了一遍,大山叔十分驚訝,說道:“既然如此,理應去收屍,畢竟是老大的親爹,不能怠慢,隻是如此一來,是是非非又要被大家傳來傳去的了。”
大誠聽說過這些是是非非,當時很多人都說彩姨和丁建國的兒子其實是和大山生的,所以大山才會在丁建國失蹤之後與彩姨結婚。甚至還有人說,這就是現實版的潘金蓮,是大山和彩姨合謀把丁建國弄死的。更要命的是,隨著大兒子越長大越大,身型是越來越魁梧,跟丁建國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反倒是更像大山的體格。其實這全都是因為大兒子從小就跟著後爹打鐵,練就一副好身板,和遺傳什麼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彩姨說道:“那些人說的還少麼?咱們不做虧心事,就不怕他們說。大山,我這就去把娘家人喊來,這件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隻是,難為你了。”
大山叔說道:“有啥難為的,你是俺的女人,別的沒啥可說的,你回娘家找人把,俺在家陪著誠誠,瞧他嚇得麵色慘白慘白的,肯定不知道怎麼開口和你說這件事呢。”
彩姨說道:“誠誠,你這是為了彩姨好,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等這事結束後,彩姨還得獎勵你呢。”
大誠並不在乎獎勵,隻問道:“您二位就這麼相信我呀?自從我把丁建國的事情說出來後,你們似乎就信了,半點懷疑都沒有,我反倒是覺得不可思議了呢。”
彩姨說道:“你誠誠是什麼樣的孩子,我們夫妻二人還不知道嗎?平時連半句謊話都說不出來,怎麼可能用這種事情逗弄彩姨?再者說了,這種和鬼有關的事,你不可能不跟阿宏商量後就擅自過來,肯定是阿宏認可之後的事情,我們就是不相信你這個毛頭小子,也得相信阿宏啊。”
原來大家是看在阿宏叔的份上才相信大誠的,這令大誠有些挫敗感,如果大家單純的相信大誠,那該多麼的有成就感呢。瓜頭在一旁說道:“你才學了幾天本事,怎麼可能跟阿宏叔比,如果這就讓你不開心,俺可就看錯你了。”
大誠撓撓頭,委屈的說道:“我的確和阿宏叔商量好了,他說我跟您和大山叔關係都不錯,就讓我自己過來,也是想讓我鍛煉一下。”
彩姨穿上外套就去娘家說這件事,大山叔問道:“誠誠啊,你說俺們家這件事是阿宏對你的一次鍛煉,莫非阿宏已經收你為徒了?俺聽別人說,阿宏沒有舉行收徒儀式,你還不是他的正式徒弟了呀。”
“我的確不是阿宏叔的徒弟,隻是跟阿宏叔住在一起,學點淺顯的本事罷了,不過阿宏叔也沒有不管我,還是給了三本書看,一本叫《歲月初解》,另外兩本是《連陰陽》上下冊。”
“那他什麼時候收你為徒呢?”
大誠無奈的說道:“阿宏叔一直說緣分未到,我也不知道這個緣分到底是什麼時候。”
大山叔拍拍大誠的肩膀,說道:“大山叔的意思是,你還年輕,如果在阿宏那裏學不到本事,就來跟俺學造劍,可不要小瞧造劍,隻要手藝精,一把劍幾萬、十幾萬,幾十萬都有可能。”
“謝謝大山叔,可是我還是想學看門道的本事,而且阿宏叔對我很好,假以時日緣分到了,應該會收我為徒的。”
18.
兩個小時後,彩霞帶著娘家人回到家中,她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因為大誠背後的主心骨是神棍阿宏,因此誰也沒有質疑毛頭小子大誠說話的真實性。
彩姨的娘家人都很通情達理,對大山說道:“畢竟丁建國是小彩的前夫,是大兒子的親爹,既然知道屍骨所在,就不能不管,回來後肯定還要和丁建國的家人合辦一場喪事,如果你覺得尷尬,可以選回自己家等幾天,等這邊完事了再回來。”
大山是個十足的漢子,高聲說道:“小彩是丁建國明媒正娶的媳婦,也是俺大山明媒正娶的媳婦,俺們三個人之間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地方,沒必要藏著掖著,躲著不見,建國的事俺會參與,俺也會一直陪在小彩身邊,俺是男人,是小彩的男人,不會放她一個人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