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老兒有神通,這是大誠向來認可的一件未經考證的事,因此無論小老兒做出什麼古怪的事他都不會覺得奇怪,然而當小老兒用稚嫩的左手的小手指輕輕點在大誠眉心處時,體壯如牛的大誠竟然像被點了穴位一般動彈不得,還是讓他覺得有些驚訝。
更古怪的是,小老兒用稚嫩的聲音說了一個字,熊。這個字原本沒有什麼意義,但是自從大誠知道自己有皎熊命後,就再也無法直視這個字了。現在又聽到小老兒一連說了兩邊,即便再蠢笨的人也知道和皎熊命有關係。大誠想喊阿宏叔幫忙,可是自己像個氣喘的人隻有低聲說話的本事,無法高呼。索性他相信小老兒不會害自己,便憨憨的坐在床上,盯著懷裏的小老兒。
另外的房間裏,神棍阿宏正暗自琢磨水鬼的事情,瓜頭忽然顫抖起來,渾身不自在。敏銳的神棍阿宏立刻察覺到瓜頭的反常,忙問發生了什麼事。瓜頭並未被皎熊命震懾過,不知是什麼感受,隻覺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仿佛自己是個卑微的奴才,遠處正在走來的是一個足以要他命的皇帝。又或者自己是囚籠之中的山間猛獸,籠外走來的是可以主宰他命運的山野獵人。
總之,瓜頭有一種無法主宰自己命運,隻能聽從發落的恐慌感,甚至雙腿打顫,恨不能俯首稱臣以求自保。
瓜頭不是傻子,當他一遍遍的感受著內心真實的恐慌之後,考慮到大誠的皎熊命就連鬼差都忌憚,便立刻聯係起來,說道:“阿宏叔,大誠可能激發了皎熊命,我感到很恐懼。”
眼看著瓜頭就要跪在地上,像個打碎皇帝花瓶的瑟瑟發抖的小太監,神棍阿宏立刻摘下玉石,獨自一人來到大誠的房間。阿宏叔總算來了,大誠投去求助的眼神,可憐巴巴的問道:“唔,這是怎麼回事啊?”
“小老兒,你在做什麼?”神棍阿宏問道。
小老兒回頭,乖巧可愛的說道:“熊。”
神棍阿宏問道:“你是在幫誠誠激活皎熊命嗎?”
“恩,熊。”小老兒重複道。
“好孩子,收手吧,誠誠現在還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能力,你如果一味的幫他激活皎熊命,除了惹麻煩,沒有一點幫助。”
神棍阿宏說話間,把手放在小老兒的手上,輕輕地向後拽開。當小老兒左手的小手指離開大誠眉心的位置時,大誠隻覺得腦子翁的一下清醒過來,之前從眉心位置向外散去的感覺消失了。
大誠已是滿身冷汗,氣喘籲籲地像是走了多少裏山路一般,說道:“阿宏叔,剛才是皎熊命嗎?我覺得小老兒把什麼東西塞進我的腦子裏,之後又有什麼東西從腦子裏鑽出去,我就像個被紮破的皮球一樣,不斷地向外出氣,整個人都快被掏空了,唔,皎熊命好可怕。”
神棍阿宏抱著小老兒,說道:“他剛才的確幫助你激活了皎熊命,你覺得有東西鑽進你的腦袋,其實是注意力,小老兒幫助你把大量的注意力集中在一點,繼而鑽進你的腦子,激活皎熊命。而後覺得有東西又鑽了出來,還像出氣一樣的向外冒,那是氣場,是你在散發皎熊命。假以時日你若練成,就可以憑借這股氣勢,讓百鬼臣服在你的腳下,供你差遣。”
“唔,好厲害的感覺。”
“要想達到這個境界,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剛才之所以成功,是因為有小老兒幫助你,當然啦,即便有他幫你,你展現的也僅僅隻有三成功力。”神棍阿宏說道:“可就是這樣,身在旁邊屋的瓜頭也被你嚇得渾身哆嗦跪在地上。”
大誠愧疚的問道:“沒有傷害到他吧?”
神棍阿宏說道:“與其受傷,這種使其下跪,侮辱尊嚴的事情反倒更令人難過。”
22.
大誠顧不得滿身的冷汗,迎著秋風來到神棍阿宏的房間,將擺在床上的玉石戴好,瓜頭立刻顯現在自己麵前。隻不過和以往站在麵前不同的是,瓜頭跪在了大誠的腳邊,渾身瑟瑟發抖不敢抬頭。大誠的愧疚達到了巔峰,想要攙扶瓜頭,卻又無奈人鬼殊途,觸碰不得,急的不知所措,隻說道:“瓜頭,我剛才都是被迫的,沒有想要讓你下跪的意思,也不曾想要看你出醜,更不想淩駕於你之上,我隻是想和你做兄弟,做好兄弟,你快起來,你再這樣跪著,我可也給你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