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屋子裏坐著一群人,尤以宋仙姑的位置最正,瓜頭得益於大誠佩戴的玉石,也能存在於房間之內。在他這個靈魂的眼中,屋裏所有的人都很正常,唯獨宋仙姑的身邊站著一個小鬼。小鬼身高不足半米,穿著紅色的肚兜,光著腳丫,立著俏皮的小辮子,虎頭虎腦的頗為可愛,但是其一身森森鬼氣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小鬼直勾勾的盯著同樣身為靈魂的瓜頭,很顯然這兩個鬼已經互相注意到了。瓜頭原本不打算對大誠說,反正說出來除了引起恐慌也不會有別的效果,但是神棍阿宏的一個舉動讓他覺得阿宏叔用了手段,不用身戴玉石就可以看見他,這才走過來低聲說道:“阿宏叔,那位奶奶的旁邊站著一個小鬼,您沒有察覺嗎?”
神棍阿宏當然知道小鬼的存在,這件事還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宋仙姑年輕的時候被鬼上身,後來雖然順利擺脫,卻因為男鬼的魅力而迷戀不已。這些事她很大方的對別人承認過,甚至還會描述那個男鬼的樣貌有多麼迷人,身材有多麼陽剛,性格有多麼體貼。然而有一件事她始終不好意思說,那便是她和男鬼有過共度良宵的經曆。
年輕的宋仙姑在男鬼的引導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那方麵的經曆,每一次轉醒過來,宋仙姑都隻覺得那是一場很美妙的夢,礙於女孩的羞澀,她不敢對別人講。在宋仙姑迷戀男鬼到男鬼離開的時間裏,他們有過多次親密接觸,一切如夢似幻,此事成為秘密留存於宋仙姑的心中。直到幾年後和現在的丈夫結婚生子,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然而自從宋仙姑的大兒子滿月開始,怪事開始發生了。她的大兒子似乎有一個很大的胃口,吃多少奶水都不滿足,哭聲也比常人要大,卻又不知道為什麼哭。當時有一位長輩說,這個娃娃脾氣太大,以後可能不好養,要為人父母的宋仙姑和其丈夫好好地管教,以免傷害他人,害人害己。起初宋仙姑還不愛聽,但是隨著大兒子每天的哭鬧加重,也開始覺得這是一個小冤家,像是來討債的。
直到有一天,神棍阿宏的師傅路過他家的時候,見其天垂象有異樣,仿佛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重疊在這家人中的某一位的身上,如果不加以製止,必有禍端。神棍阿宏的師傅把自己的擔憂對宋仙姑的丈夫說過之後,這個樸實的男人憨憨的笑著,說道:“原來是大師您啊,久仰大名,不錯,家中的確有人和不幹淨的東西重疊了,是俺的媳婦,早幾年被鬼纏身,您說的重疊,大概指的就是這件事吧?”
宋仙姑比神棍阿宏大了好多歲,她當年結婚生子時,神棍阿宏還不知道在哪了,一切都是師傅對他說起的。
師傅說道:“山路不好走,我很少到這邊來,隻是前幾日後山的路被雨水衝刷得無法經過,才繞遠到這裏來。然而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關於你媳婦被鬼纏上的事還是有所耳聞的,幸虧是個善鬼,否則真是麻煩了。”
“多謝大師惦念著這件事,已經過去有幾年了,現在俺們成親,兒子也已經出生,大概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宋仙姑的丈夫客客氣氣的說道。
師傅皺著眉抬頭去看天垂象,如果是幾年前附身的事情,不可能現在還會體現在天垂象中,定是家中還有事情,便謹慎的問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麼也應該知道我的手段,幾乎不會出錯的,你家的天垂象中依然有重疊的命運,隻怕不是你的媳婦被鬼附身這麼簡單,或許現在還有被附體的。”
宋仙姑的丈夫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絕不會出口狂言,隻會小心謹慎的問道:“難道俺家媳婦還在被附身?或者俺被附身了?”
師傅低聲說道:“可否請我到你家坐一坐?”
宋仙姑的丈夫趕忙把神棍阿宏的師傅請進屋內,宋仙姑問明來意也不便說什麼,隻能哄著哭鬧的孩子坐在一旁。師傅站在屋內的中央,閉目掐算,再看清一家三口的狀態後,心中已有計較,便從包裏掏出一粒藥丸,說道:“是我多慮了,你家重疊的命運不過是孩子體虛造成的,我這裏有一顆藥丸,將其化在水中,用手指蘸著讓娃吃上兩口,隻需要一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