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利用的是“他”,但艾瑞克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驚訝。
“他回信給你了嗎?”
“從來沒有。”海利聳了聳肩膀。
“你的信是不是寄錯地方了?”
“不是。他現在隻是討厭我而已。”
艾瑞克沒有繼續問為什麼了。這是海利的**。
半年之後,艾瑞克開始正式教授海利格鬥。
海利一次又一次地被艾瑞克打到,每天都在刷新被完敗的記錄。
但是艾瑞克卻在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害怕了起來。他訓練過不少士兵,遇到過無數敵人,但是海利卻是這其中絕對的佼佼者。艾瑞克所施展的格鬥技巧,隻要在海利麵前使用過一次,就必然會被海利所熟記,不超過三天,必然被海利所掌握。如果不是因為有力量、速度以及經驗的限製,艾瑞克甚至懷疑自己很快將不是海利的對手。
艾瑞克來到拉塞爾家的第一個聖誕節到來了,這天晚上拉塞爾家將會準備十分盛大的晚宴,但海利的格鬥訓練並沒有被取消。
窗外洋洋灑灑落著雪。艾瑞克站在海利的書房外。
門隻是虛掩著,艾瑞克隻需要調整站立的位置就能夠完整地看見在書桌前寫信的海利。
如同蝴蝶羽翼垂落的眼睫毛,優雅卻隱隱顯示出男性力度感的額骨,他的專注讓艾瑞克片刻失神。他看著那個少年將信紙折起,平整地放入信封,滴上蠟,壓上印子。
在艾瑞克的心中,這是極為傳統的方式。明明通信技術如此發達,這個孩子可以發短信、使用聊天工具或者發郵件,但他始終如一地堅持寫信。
艾瑞克低下頭扯起了唇角。越是傳統的方式,也許就越鄭重。
此時,海利推門而出,看見房門外的艾瑞克,揚起下巴問:“嘿,你在笑什麼?”
“他回信給你了嗎?”
“沒有。”海利聳了聳肩膀,但是眼底沒有絲毫失落,他隻是單純地享受寫信給對方的過程。
“他是直的?”
“現在應該是。”
“哦,怪不得。”
“不過他不回信給我,應該是因為我對他說了一個謊話。”
“什麼謊話?”艾瑞克隻是順著海利的話題問,並沒有期待對方的回答。
“等哪天我贏過你了,我就告訴你。”海利眉梢一挑,將信交給了克裏夫。
又是一年之後,艾瑞克想要贏過海利已經有些吃力了。除了艾瑞克之外,海利還與其他經驗豐富的雇傭兵切磋,使得他的格鬥技巧更加多樣化,並且難以預測。
“嘿,艾瑞克,你覺得我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贏過你?”
某天,海利十分認真地問。
“我正在衰老,而你將進入最有活力的年紀。你想要贏過我,應該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好吧,艾瑞克。好期待那一天啊!”
海利仰起頭來。艾瑞克第一次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種屬於少年的天真。
艾瑞克來到拉塞爾家的第三年,海利的祖父病逝。
海利是拉塞爾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幾乎沒有任何財產繼承風波。但是這個家族裏還有不少元老級的合作者和利益集團,但是年輕的海利卻一一將他們平衡。
也許是海利的祖父早就為他做好了準備,又或者海利從他的祖父那裏學到了不少非同尋常的手段。
在他祖父的葬禮上,他顯得平靜而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