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車禍的後遺症嗎?”早先的懷疑得到證實,溫暖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我問小寒為什麼不開著試試,他說他做不到,他的手一直在輕微發抖,我摸上去,掌心全是冷汗。”說起往事,韋浩宇一臉感概,小寒四歲開始開卡丁車,參加過無數比賽,他居然會怕車。
要是其他人,不敢開車沒關係,華國的公共交通係統很發達,就是不會開車的人,出門也很方便,可是韋依寒不一樣,他是從小立誌要做賽車手的,他已經為之奮鬥了十四年,放棄豈不可惜。
韓源和韋浩宇不忍心兒子就此無緣賽車,帶他看了心理醫生,但是醫生的話讓他們很為難。
醫生這麼對他們說的,恐懼源於未知,當初的催眠術,在讓韋依寒忘記溫暖的同時,也忘記了那場車禍的細節。這樣一來,他的陰影幾乎是無解的,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們還願意讓小寒玩賽車?”溫暖有些驚訝,他以為韓源和韋浩宇會反對的。
“要是小寒真的放得下,我們也不希望他再參加比賽的,雖說現在的賽車比賽安全係數比以前高得多,偶爾還是會有意外發生,他每次參加比賽,我都緊張地不敢看。”韋浩宇長長歎了口氣,“可是小寒放不下啊,他經常背著我們,研究他的仿真賽車模型,甚至比以前更認真。”
“車禍不是小寒的錯,刹車被人動了手腳,不然他肯定能過彎的。”溫暖當時就在韋依寒身邊,車禍的發生過程,沒人比他更清楚,“韋叔叔,韓叔叔,你們怎麼想的,讓小寒恢複記憶嗎?”
韓源眉頭一皺,有些猶豫地說:“我們就是拿不定主意,因為誰也不敢肯定,小寒恢複了記憶,是不是就能克服恐懼,而且他要恢複,肯定是全部恢複,他能不能接受現實也是個問題。”
“暖暖,你是怎麼想的?”韋浩宇問溫暖。按理說,這件事該由韋依寒自己做主,可問題的關鍵是,他做不了主,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們作為他最親的親人,根本就是左右為難。
“要不,這件事過段時間再說,我先跟著小寒,他對我不設防,沒準會對我說真話。”溫暖說了自己到韋依寒身邊的經過,韋浩宇也告訴了他,韋依寒的誤解,他至今以為溫暖是別人送他的。
“你們能直接交流嗎?”韓源突然插了一句,溫暖真敢這麼做,會嚇到小寒吧。
“我加了小寒的好友,不過隻有在他上課的時候,我才能用他的電腦。”偏偏韋依寒是個很用功的學生,除了無聊的公共課,根本就不會玩手機,他們的交流時間,實在是很有限。
“這樣啊,你讓我想想啊。”韓源靈機一閃,突然道:“小寒的隔壁不就是硯硯嗎,我跟硯硯說說,讓你用他的電腦好了。”韓源自我感覺良好,深覺自己的助攻,是相當地有力。
“可是滕硯不喜歡我。”溫暖這話一語雙關,他是貓,滕硯不喜歡,他是人,滕硯更不喜歡。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跟硯硯說的。”韓源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暖暖啊,你先回去吧,免得小寒發現你不見了,硯硯那邊,我會交涉清楚的,後天回了學校,你就去用他的電腦。”
見韓源主意已定,溫暖不再和他爭辯,他默默地跳下床,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韋浩宇恍然大悟,終於知道溫暖是怎麼進門的了,他趕緊起了床,給溫暖開了房門,讓他可以從大門出去,而不是去翻窗戶。韓源則是打通了滕硯的電話,滕硯的驚訝程度,溫暖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