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呆呆地點了點頭,其實他不是擔心依人生氣,他是覺得小寒的心情不是很好。
滕硯主廚,棉花糖打雜,一頓豐盛的午餐很快就上桌了,整個一樓都能聞到撲鼻的香味。
周末不幸需要加班的韓源和韋浩宇下班回家,正好趕上飯點,聽說午飯是滕硯做的,他們意味深長地看了韋依寒一眼,露出不明意義的笑容。韋依寒馬上把頭低了下去,你們再看也沒用,硯硯做飯的那個水平,我這輩子是肯定追不上的,就像我開車的技術,他也不可能趕得上。
正如韋依寒說的,韓依人這時已經忘了和溫暖鬧的不愉快,還夾清蒸的魚頭給他吃。
飽餐一頓過後,韓源和韋浩宇見韋依寒和滕硯都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就招呼他們去了書房。收拾碗筷、洗碗刷鍋的任務就留給了棉花糖,溫暖很想跟去書房的,卻被韓依人抱著動彈不得。
進了書房坐下,韋依寒老實交代了他們今天去看車展的事,也說了他和沈劍見麵的事。
“小寒,你跟我們說實話,你說要嚐試複出,是早就有了這個想法,還是一時興起。”韋浩宇盯著韋依寒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問道。他總覺得,這麼衝動的行為,不像是小寒一貫的風格。
“有什麼區別嗎?”韋依寒不答反問,目光不著痕跡地挪移開了,爹地今天好嚴肅。
“當然有了,而且區別很大。”韓源接過韋浩宇的話,繼續往下說:“如果你是深思熟慮,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那麼我和你爹地,肯定會支持你。可你要是臨時起意,我就不得不打擊你了,小寒,你今年二十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想到它的後果,以及你有沒有相應的承擔能力。如果沒有,就不要做,免得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追悔莫及。”
“有那麼嚴重嗎?”韋依寒不解地問,隨即補充了句,“我是說被我忘掉的事情。”
“倘若你能接受,就不嚴重,反之亦然。”韋浩宇想了想,用最簡短的語言概括道。
“硯硯,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韋依寒扭頭問滕硯,他們的關係,跟親兄弟沒什麼區別。
“我知道。”滕硯緩緩點頭,認真地說:“可我不會告訴你的,小寒,你別打我的主意。”
韋依寒哭笑不得,解釋道:“我不是問你內容,我是說,如果是你的話,你能接受嗎?”
滕硯愣住了,這算什麼問題,可他還是把自己帶入韋依寒的身份重新想了一遍。過了好一會兒,滕硯再度點了點頭,“雖然很難,也很痛苦,但在承受的範圍之內。有些事,是不該忘的。”
“這就是了。”韋依寒滿意地笑笑,“爹地,老爸,你們知道的,我從四歲就開始玩卡丁車了,我距離一級方程式賽車也已經隻差一步,這一步走不過去,我一輩子都會不甘心的。我想複出,絕不是臨時起意,我隻是有些不敢麵對,麵對我失去的那些東西。可是現在,我已經想好了,沒有什麼是可以逃避一輩子的,既然早晚都要麵對,為什麼不早點呢。”
韋浩宇和韓源先是沉默,然後同時笑了起來,這樣的小寒,看起來像是長大了的樣子。
“小寒,既然你已經想好了,我們就幫你聯係醫生,你先陪硯硯出去玩。”催眠術不是萬能的,小寒能把溫暖忘得那麼徹底,算是比較成功的案例,可能不能完全恢複,誰都沒有把握。
“喵!”韋依寒拉開書房的門,就見小白貓保持著貼在門上的姿勢,似乎想聽他們說了什麼。
“你陪你的貓玩,我找可愛的花花去。”滕硯說完奪門而出,毛茸茸的動物,真是太可惡了。
韓源和韋浩宇見到一頭載到韋依寒鞋子上的溫暖,笑得樂不可支,他們甚至有些慶幸,比起躺在碧波醫院裏一動不能動的溫暖,眼前這隻活蹦亂跳的小白貓,或許能給小寒更多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