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多久,門縫兩邊隨著那刀尖的進進出出不斷落下細碎的沙石,不過——也隻是這樣了。看來那畢竟是石頭做成的門,甭管當初是不是沒嵌好才會留下縫隙,想憑一把小小的刀子就撬開它那還是異想天開。
門對麵傳來一陣聽不清的低語,不知道是那人在自言自語還是他身邊還有同夥,總之那把刀子抽了回去就再也沒有再□□來。許晃略放下心來,大著膽子躡足走過去聽了一陣,那人仿佛是放棄離開了。
長出了一口氣,許晃開始研究起這兩扇門來。也不知道那無生在外頭搞什麼明堂,都這麼半天過去了,按說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掉進這裏麵來了才對,為什麼還沒有一點兒動靜?
在另一扇門邊上又摸索半天,還是沒有一絲能打開的跡象。他非常不情願的看向剛才被人撬過的那道門,以及在它旁邊明顯像是機關的一塊突起的石塊…不會吧?難道他非得從這個前途未卜的出口出去麼?!
雖然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可他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即使這間石室裏有空氣流通,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許晃還是能明顯感覺到胸口上的壓抑,雖說他一直在拚命告訴自己這隻是心理作用,但是漸漸的連大腦都眩暈起來了,一陣陣嘔吐的感覺止不住的湧上來,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公子!”
一個細細的女聲突然在背後響起,許晃“哇”地一聲大叫起來,回頭看時才發現居然是女醜,“嚇、嚇死我了,你怎麼來了?”
青衣女飄在半空中,依然是以衣袖掩麵的樣子,“我來轉達無生大人的口信,他要您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否則會有危險。”
許晃翻個白眼,這都晚了八村了才說!“他自己怎麼不下來?”
女醜猶豫了一下,“無生大人前一晚采了過多的陽氣,如今是想恢複都恢複不了的狀態,肉身不能從裏麵那道門進來,不得已才叫妾身前來。”
好麼,合著還是自己的錯了?許晃無法,隻好指著那兩扇門問她:“他有說從哪個門出去麼?”
纖纖玉指一抬,毫無懸念的指向他最不想看見的那扇門。“請您把這塊石頭向裏推。”
咬咬牙,許晃抱著必死的決心伸出手去,管他娘的,反正天塌下來就叫那挨千刀的去扛著!石門轟然一聲徐徐向上抬高,露出後麵又一段狹長陰暗的甬道,許晃一頭鑽進去,快步向前走去。
這次果然是選對了路,走了不長時間,前麵的路漸漸向上抬升,又過了一會兒就看見不遠處有白色的光透了下來。許晃欣喜若狂的跑了過去,手腳並用的就往那個洞口往上爬,然而突然之間,一隻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拉就將他提到了外麵。
那是一隻體溫很高的手。是人的手。
許晃心裏一緊就知道事情不對,眯著眼抬頭去看的時候,一張令人不快的笑臉出現眼前,“你好呀,小少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麵的太陽光太過猛烈,許晃隻覺得眼前一黑,張口就哇地一下吐了出來。對麵的花襯衫王老五無奈的笑道:“怎麼,我的臉有這麼惡心人?”
吐了一陣,許晃才算是緩過勁兒來,花襯衫大叔很貼心的遞了水又遞紙巾,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小少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哎,要是沒回來就好了,也不會遇上這種事了。”
許晃擦淨了嘴,擰著眉重新看向周圍那幾個明顯不是善類的陌生臉孔,而之前的那個考古小子也站在旁邊麵無表情的望著遠處,果然都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