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的雙眸微凝,蕭天磊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心裏不由得思索:這個女子,還是當初的李月靈嗎?為何她今日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不一般?還是說,她這是欲擒故縱?可是,從她眼裏那淡然的神色和臉上的悠然神情來看,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啊!不過,這如果是她裝出來的話,那她的功夫還真的是練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又灌了一口酒,蕭天磊抬眸看著這朦朧的夜色,並不言語。
見蕭天磊這般默不作聲,李月靈抿了抿唇,也沒有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
想到今日是喬羽和翠兒的成親之日,李月靈便開口問道:“今日是喬羽的大喜之日,瑾王爺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前院喝喜酒的嗎?怎麼有空到我清芙閣來了?”
邪魅的雙眸掃了李月靈一眼,蕭天磊有意無意的說道:“真沒想到,李小姐雖然身處這一方小小的院子之中,消息倒是很靈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淡淡的笑了笑,李月靈並沒有對蕭天磊的話做出什麼解釋。因為她認為,相信你的人,他不會懷疑你;而不相信你的人,你解釋再多也沒有用。
晃著手裏的酒壇,蕭天磊見李月靈但笑不語,心裏更是煩躁得很,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難道就不替自己解釋一下嗎?
不知為何,看到李月靈的這副淡然模樣,蕭天磊的心裏竟是出奇的沒有懷疑她,而是為她不替自己解釋而感到惱怒不已。
雖是如此,但此時的蕭天磊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內心的心理變化,仍然大口喝著手裏的酒。
凜冽的寒風在耳邊呼呼地吹著,在這冬日夜裏,冷風襲來的那一瞬,隨之而來的真的是那刺骨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愣是習武多年的蕭天磊在這冷風中也不由得被風吹醒了不少。
“夜已深,霜寒露重的,瑾王爺是不是該先回府了?”
淡淡的聲音就這樣清清淺淺地自蕭天磊的耳際傳來,蕭天磊俊眉微皺,身子幾不可見地微愣了一下,卻怎麼也聽不出李月靈說這話的時候是出自於什麼樣的心情。
關心嗎?還是怕自己賴在這裏不走?
今日,因為心情莫名的有些煩躁,蕭天磊灌了不少酒,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暈暈沉沉的,饒是這夜風再冷,也沒法讓他徹底清醒。
許是累了,蕭天磊緊盯著李月靈看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沒有說便直接趴在冰冷的石桌上,似是睡過去了。
這是什麼狀況?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李月靈眉頭微皺,在原地愕然了許久。
抬眸看了一眼這朦朧的夜色,李月靈若有所思。
半晌之後,李月靈低眸看了一眼趴在石桌上的蕭天磊。隻見院子裏的燭光此時正懶懶地灑在他的身上,暈黃暈黃的,煞是迷離可愛。再看一眼他那妖孽般安靜的睡顏,李月靈抿唇,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在她清芙閣平日裏沒有人來,否則這要是被人看到了,那還得了!
細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自己從來沒有注意過的男子,李月靈的臉頰不知道何時多了兩抹紅暈。
夜越深,寒氣越重,冷意更是不斷地襲來。見此,李月靈終於無奈地歎了口氣,起身,將這個醉得不省人事的蕭天磊送回自己的屋裏休息……
第二日,蕭天磊醒過來的時候便發覺自己整個腦袋還有點暈暈沉沉的。
抬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蕭天磊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耳邊便傳來了女子那清冷中還夾帶著一絲關心的聲音:“你醒了,先把這醒酒湯喝了吧。”
聽到聲音的時候,蕭天磊心下震驚了一下,驚訝地抬頭,剛好對上李月靈那清冷的視線。
身子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蕭天磊神情微愣,隨後反應過來,便伸手接過李月靈遞過來的醒酒湯,道了聲“謝謝”後,便一飲而盡。
喝了醒酒湯之後,蕭天磊方才感覺自己好受了許多。
淡漠的視線掃了一眼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蕭天磊意外的發現,此時的自己這不是在清芙閣中嗎?
有了這個認識,蕭天磊心裏一驚,急忙起身。
見此,一旁的李月靈便開口解釋道:“想必瑾王爺昨夜喝了不少酒,是以才會倒在清芙閣不省人事。昨夜天色已晚,外麵霜寒露重的,而瑾王爺你身邊也沒有隨從,我就隻好自作主張將你送到我的屋子休息了,還望王爺莫要見怪。”
昨夜他醉了,而且還不省人事?
聞言,蕭天磊俊眉緊蹙,忍不住思索:雖然說他稱不上什麼千杯不醉,但是他的酒量在這裏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而昨日的他也沒有喝多少酒,怎麼可能會醉得如此不省人事?
想著想著,蕭天磊腦海裏倏地閃過一個畫麵。那是楚妍姍離開時看向他的眼神,那是一種清冷的,淡淡的,還有一種……歉意的意味。
對,就是歉意!
思及此,蕭天磊頓時一驚,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之後,二話不說便直接奪門而出。
一旁的李月靈見蕭天磊一句話也沒說便奪門而出,臉上也是那她不曾見過的驚慌,她便知道,外麵定是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