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而言,在銀河時代,人人各享富貴,根本無心去做壞事,所以警察與特工實務早已絕跡,但平時的數據收集、情報分析和檔案管理工作則未曾停止,以備不時之需。依據公社法律,全銀河“權力”最大的根目錄實驗室由最高三人委員會掌控,但實驗室日常運行產生的海量數據資料則提交給秘書處處理,這些數據對人類的生活領域幾乎無所不包。
雅典的公共服務委員會秘書處辦公室裏,設有一個情報分析室,由副秘書長馬斯哈托夫主管。前文有述,馬斯哈托夫是主管公社公安事務的,情報分析室就是他手中的利器。情報分析室的總控電腦在數據庫中為每一個公民,甚至於地理上的每一塊空間都建立檔案,詳細地記錄下其一舉一動,隻要他們有使用到電腦,或者是在太空中數萬顆衛星的監控範圍內。
有了這些詳實的數據,秘書處的相關人員可以輕易掌握所有公民有絕大部分隱私。比如,馬斯哈托夫就通過它輕易解析了快活林衝苞殉難者斯特凡妮婭.德拉古莎的人生軌跡。當然,公民的生活隱私是受法律嚴格保護的,沒有正當事由,是不能隨意調看這些資料的。
當衛星迅速發現有一艘不受控製的飛艇在亞特蘭蒂斯大氣圈內飛行時,立即通過根目錄實驗室向社會福利部和秘書處發出了警報,最後都提交給馬斯哈托夫處理。情報送到馬斯哈托夫的莊園高加索山麓時,馬斯哈托夫正在洗澡。這幾天來,他一直忙於公務,難得時回家休息片刻。(大眾交通雖已停止,但雅典還保留著一支噴氣車隊供公社大員使用。)
洗澡時間是馬斯哈托夫的絕對私密時間,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所以當他得知這一異常情況時,事情已經耽擱了一陣子。這事說起來也是馬斯哈托夫“自食其果”,當初是他強製刪除了身邊侍從的“特事特辦”程序,這些仿真人們自然不會破壞主人定下的規矩。
正是這段機緣巧合,讓唐納一行得以從容地偷渡成功。否則,隻要秘書處及時反應,派出快艇前去阻截,很可能把他們攔在半道。就算攔截不成,根目錄實驗室也可以強行關閉“烈濤”號,斷了偷渡者的去路。
看了衛星傳來的視頻後,馬斯哈托夫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宇宙開發部的自備飛艇,艇身上的銀星標誌太醒目了。
“莫非他們有什麼研究項目……那也沒必要把根目錄實驗室的信號切斷呀?難道是在搞什麼地下活動……一群老家夥能整出個什麼呀……”
馬斯哈托夫百思不得其解,叫過貼身秘書約瑟問道:“怎麼,還是無法與福裏曼專員聯係上嗎?”
約瑟回道:“沒有,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而且好象是被拆解,一點信號也收不到。”
“宇宙開發部還有兩位副專員,好象叫什麼樸亨元和安布羅西奧什麼的,能聯係到這兩位嗎?”
“這兩位倒是能聯係上,但他們都一問三不知,要不,你親自去問問他們。”
“這樣啊……哦,算了,這些人都是老軍頭,他們若不肯開口,我也沒有什麼好招。這樣吧,約瑟,查查這艘飛艇在出大氣層前都去了那些地方,我們從這入手。”
“我查過了,飛艇先後去了前宇宙開發專員彭斯將軍的斷劍莊園和宇航英雄唐納的流雲城堡,但都隻作了短暫停留,現在它已經飛出大氣層了。另外,彭斯將軍和唐納也聯係不上。”
“飛出大氣層了……不好,唐納有一艘‘烈濤’號停在外層軌道上,他們一定要是要到‘烈濤’號上去。約瑟,立刻傳我命令,一、立即強製關閉‘烈濤’號,絕不能讓它開動起來;二、立即派出兩艘飛艇去把偷渡者截住,同時,通知行星樓蘭的基地也派出飛艇堵截;三、派人到當事者的莊園去核實他們的行蹤。”
約瑟領命出去了,另一個秘書接踵而至。“長官,議長請你立刻到雅典大會議室參加特別行動組的緊急會議。”
“唉……真是連軸轉呀……好,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