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仙人……”
其他的難民看著小果子，紛紛露出憐憫的目光。這孩子，到時候了。
而他，抱著那老神仙的腿腳，不肯撒手。神仙，總會有吃的吧。
他渾身虛弱無力的靠在老神仙身上。那老神仙看了看他，便拖著他進了城。
小果子聽老神仙對守城的士兵說：“這是老夫剛收下的弟子。”
隱隱約約中，還看見老神仙往那士兵手裏塞了什麼東西。
弟子？
小果子在最後要昏迷的時刻想了想，他是神仙的弟子了？
被個坑蒙拐騙的老頭帶進城--
等到再醒來時，小果子被周圍熱熱鬧鬧的叫賣聲，砍價聲，談話聲，馬蹄車輪聲吵得一時頭暈。
他這是在……
小果子定睛一看：大街上！
老神仙呢？
再往旁邊一瞧，老神仙赫然在他身邊擺了個攤子。
小果子爬過去，仔細地瞧了瞧那幡上麵的字。
神、算、子。
小果子糊塗的揉揉臉頰，看看老神仙，再看一看那幡子。確實是神算子。
小果子驚慌的撲到老神仙的卦攤上：“老……老神仙！您，您怎麼……”
老神仙睜開一直閉住的眼，斜著撇了他一眼。
“小孩兒！”小果子慌不迭的點頭應著，“老夫好心把你帶進了城裏，又給你喂了些米湯。你該曉得知恩圖報。”
小果子不知道老神仙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仍然點頭。
他一點頭，老神仙便滿意地再次閉上眼睛：“如此甚好。老夫不求你能知恩圖報，但望你早日，能將老夫為帶你進城，和那碗米湯的三兩四文還來。”
此時，小果子就算再笨、再迷糊，也曉得了他碰見的不是老神仙，而是一個算命，俗稱江湖騙子的了。
小果子失望的看著胡老頭，又是呆呆的窩在街邊看風景了。
就這樣，小果子和胡老頭這兩個人，默默地在這大街上，生活了六年。
六年間，小果子想著去做小工。但是他那小身板，沒有一家想要他。於是，小果子便一直都是小乞丐。不過，他這個小乞丐，卻是傲然的不與其他小乞丐為伍。六年，堅持不懈的在華張樓後廚等剩飯。就想著能夠補點營養。
可憐的孩子，撫摸。
而同樣的六年間，小果子旁邊的胡老頭一樣過得不怎麼樣。堅持的每日三卦，堅持的靈驗收金，基本上沒見他收過錢。小果子對他的態度，漸漸地變得囂張。
“嘿！老頭，今兒個還沒開張啊！”
胡老頭看也不看他一眼。當年的三兩四文還清了，他們倆就沒什麼關係。不過這小孩還總是時不時的調戲他。
小果子撇撇嘴，啃口差不多完整的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