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維朗發動車子,有些心神不寧地道,“你剛遇了車禍,肯定還有些害怕,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要是怕華華會生氣,就給他送個大娃娃好了。”
她被說得有些尷尬,如水的眸子落在他的臉上,見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於是緩慢點頭,她是真的沒有力氣去陪華華玩了,“那好吧!你送我到樓下就好了!”
兩人都不再作聲,不過到了樓下時,方維朗還是堅持送她上樓,畢竟一個單身女子這樣狼狽的樣子確實有些不妥,上樓時遇到了幾個鄰居,都是年紀頗大的大嬸,看著兩人都有些曖昧的笑,她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隻有作罷,看也不敢看身旁扶著她的男子,兩個人靠得這麼近,她恍惚都能聞見他身上的殘味,像是一種好聞的煙的味道。
其實到現在她還是回想不起來那一瞬間,方維朗為什麼那麼堅決地撲過來,那是一種不要命的撲法,從那重重的力道就可以知道。悄悄地看了看腳骨那裏,應該也是破皮了,而且痛得很,站不起來一半是因為腿軟,另一半就是這個腳傷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生自己的傷,今天已經夠麻煩他的了,要不是她的任性,這場車禍也不會發生,有些懊惱地垂了頭,等到開了門,她邀請道,“進來喝一杯茶吧!你剛才也辛苦了。”
方維朗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伊澈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回房換了一身衣服,這是有點家居的服飾,些許軟綿綿地感覺,兩人坐在客廳裏,有點相顧無言,他沒有怎麼喝水,過了一會兒定睛地看著她的胳膊上,大塊大塊地紅,微皺了眉,“是我太用力了,你的胳膊刮了好重的傷。”
“咦!”她後知後覺地看了一下,不在意地微笑,“沒有,是些小傷,要不是你那一推,我明天就可以見報了。”
其實是腳傷太痛了,所以沒有太注意其它的部位,這傷太顯地方,卻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起身到她旁邊,抬起她的胳膊,讓她畏縮了一下,“嗞”了一聲,被他這樣一碰,好像真的有些疼了呢?尷尬地道,“沒有關係的,你不用擔心,過幾天結痂就好了。”
方維朗的眉頭還是皺得很緊,試著捏了捏她邊上的肌膚,還些泥土沒清幹淨,輕輕給她吹了一下,引得她不禁一抖,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又馬上轉開頭去,心裏有些好笑,他以為她是小孩子嗎?雖然她有些怕疼,但那是小孩子的事情了吧!長大了誰還怕這個呢?
小孩子——
她突然僵住了身體,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小時候怕痛。
遲疑地看著這個一心一意為她減少疼痛的男子,有些不知名的感覺溢出胸口,有些溫暖地按住心口處,沒有想到會在他的身上看到耐性,真是不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確定這個傷口需要處理,他定睛看她。“你家裏有碘酒之類的東西嗎?還要雲南白藥,可以讓傷口好得快一點。”
伊澈正陷在自己的思緒裏,不由得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搖頭,她很少受傷,家裏從來沒有準備過這種東西,如果要是感冒藥倒有一大堆,因為她的底子並不是太好,可能是以前臥病太久的關係,一旦有了感冒的症狀就格外注意。
聽罷,他有些擔憂,“你等一會兒吧!我去外麵的藥店買一點藥再過來。”
“不用了。”
她有些惶然,實在太麻煩他了,她不習慣別人這樣關懷,可能是自己獨自一人生活久了,再加上他當時撲著她時肯定也受了傷,隻不過不說罷了。
方維朗根本不為所動,馬上就出門了,帶上門前讓她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