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老雷
雷雨順同誌已經永遠離開我們了。可是,他那戴著一副深度近視眼鏡、不知疲倦的麵孔,走起路來始終是急衝衝的形象,一直在我的腦海中閃現。這些天來,每當我走進辦公室,見到他那張靠窗擺著的辦公桌,總覺得好像老雷還在伏案工作,一點也沒有感到他已經離開我們。隻有當我凝神見到他桌上還放著他臨終前沒有服完的中藥時,我才深為惋惜地意識到老雷並沒有坐在那裏,而是已不在人世了。但是,我還不時地不相信老雷真的離開了我們。
我和老雷一起負責天氣研究室的工作,開始於一九七八年五月氣象科學研究院剛剛成立,直到他去世之時。在這之前,我和他在同一個黨支部生活過五年多。不論是在“四人幫”橫行之時,還是在三中全會撥亂反正以後的日子裏,他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那種時間就是一切,時間就是生命,發奮攻克科學堡壘的拚搏精神。他的刻苦精神,他的科學事業心,可稱得上是我們研究院最突出的一個。
在十年動亂時期,他對“四人幫”的倒行逆施,大搞科盲的種種做法,深表鄙視。在“儒法鬥爭”的批判會上,他不去隨波逐流,桌下經常拿著一本科技書,鑽研他的課題。白天的大好時光給那些開不完的批判會、鬥爭會消磨掉了,他為了挽回時間,隻好把晚上的時間加以充分利用,他經常通宵達旦地工作、學習、鑽研。老雷短促一生中對氣象現代化的主要貢獻——以他為首的課題組完成的“能量天氣分析研究”和“冰雹概論”,就是在“四人幫”垮台之前基本完成的。
粉碎“四人幫”,特別是黨的三中全會後,他心情舒暢,更加發奮地工作。你就看他一天的生活吧。早晨,他一般六點鍾就到辦公室,不是看文獻和外文科技新書,就是工作。一天中除了三次在食堂用餐外,其他時間他都在辦公室,或者去圖書館、閱覽室,連早晚刷牙洗臉甚至刮胡子都在辦公室。中午,他經常不休息,坐在辦公室工作。晚上,他常常埋頭鑽研到十一、二點鍾,甚至工作到深夜兩、三點鍾。老雷生前常說:“我最缺的是時間”,他珍惜時間的目的是很明確的,就是為把災害性天氣預報水平早日提高,盡量減少人民生命財產的損失。為人民著想,急人民所急,這正是他奮不顧身從事科學探索的原動力。
老雷是一個非常好的同誌,正當國家的科學技術現代化非常需要這樣的中年氣象科學家為之奮鬥的時候,他過早地離開了我們。他的不幸去世,是我國氣象現代化建設的一個重要損失。老雷為我們留下的最寶貴的財富——為四化建設努力拚搏的精神,正激勵著我們更加努力地去攻克國民經濟急需的氣象科學難關!
(作者係 氣象科學研究院天氣研究室主任任振球)